大狐狸的術雖然霸道無邊,卻需要自身精血發動,剛才殺鬼兵時,我都不記得自己畫出去多少筆了,這會可能失血過多了,腦袋昏沉沉的。
見我臉色慘白,母女倆衝過來扶著我。
這時,孫無義已經來到老叔下,他將黃皮子尾巴掛在樹乾上,纏了個死結,然後踩著一旁的墳包,把脖子套進去。
歐陽薇蹲在樹下,動作很利索地生起一堆篝火。
“你沒有因果,怎能闖入我的堂口?”即將被吊死的孫無義,脖子掛在毛尾巴裡,一臉濃濃的怨毒和不甘。
歐陽薇抬頭看著他,冷冷道:“你的堂口?你的規矩?可你忘了,這裡是夢!”
“我是催眠師,我能隨時進入他人的夢境,夢裡的一切,我說了算!”
孫無義一隻腳不受控製的離地,被勒的臉色紫紅:“催眠師?呸!你這明明是迷魂的妖法!”
“丫頭,我可是舅姥姥的弟馬,你殺了我,姥姥絕不會放過你的!”
察覺到腳下的熱氣,孫無義驚到毛骨悚然,牙齒咯咯作響:“你乾嘛?你還想煉我的師油不成?”
看到這,我立刻想起了一件事,當初史細妹的三個弟子,被吊死在村口時,也讓人煉過師油。
這事肯定是歐陽薇做的,我很快意識到,我未婚妻的身份,絕不是催眠師那麼簡單。
想到這,我心裡毛烘烘的,萬幸,小姑娘是站我這邊的,一心一意隻跟我好。
我看著吊在半空的孫無義,他隻靠一隻腳尖輕踮在墳包上,支撐整個人的體重。
歐陽薇退回到我身邊,用衣袖擦著我臉上的汗。
我大聲質問孫無義:“舅姥姥都被雷劫打入陰間了,她還開堂口乾啥?”
孫無義死咬著牙不肯說,可他中了催眠術,早就成行屍走肉,不說也得說:
“姥姥雖然死了,但我每天仍能夢見她老人家,姥姥布的局很深,這個堂口,對姥姥有大用!”
我從弟馬口中得知,這老黃皮子在陰間,是一點都不消停,成天研究邪術不說,竟還想拿人間的堂口當“通道”,盼望有朝一日能借屍還魂,重返人間!
由於我爺爺曾狠狠坑過她,舅姥姥對我恨之入骨,恨不得咬斷我骨頭吸骨髓!
等她來人間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抓到我,拿走我的陽壽,再將我剝皮抽筋,煉成小鬼。
孫無義為了開辟通道救出老仙,招兵買馬很是賣命,但這人畢竟道行有限,空有個堂口,卻沒老仙坐鎮,也隻能招些孤魂野鬼來過度。
可惜,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堂口,被我徹底搞垮了,兵馬也被我殺的片甲不留。
舅姥姥重返人間的算計,也落了空。
再來說高富貴。
這小子經人介紹,認識了孫無義,就想花點錢,請他來破解我的咒,順便給死去的高老柱說親。
問題是,東北這邊的仙家,精通術的並不多,仙家鬥法時,主要比拚的是堂口的兵馬。
這個咒是我從歐陽劫那學來的,我到現在都沒琢磨明白它的原理,孫無義就更不行了。
他隻能從舅姥姥那借來些法力,把咒暫時壓製住了。
高富貴和王一蛋這兩個倒黴玩意,撞邪撞到急眼了,雖說孫無義壓住了咒,但也隻壓了兩三天,就又發作了。
兩人每天被穿紅壽衣的自己跟著,嚇的半死不活,無奈下,隻得來我家堵我,想威脅我把咒撤了。
這時孫無義就說,你倆彆急,眼下,我先把你爹的婚事操辦了,回頭我去找那小瞎子,我把他弄死了,咒不就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