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無量山鏡子洞的大修行人呂俑,使出境封厲鬼的大術,都沒法封印母子分毫,你倆算老幾啊,不趕緊的想法子破境,還擱這講因果呢?
你的心,得有多大啊?
相比之下,還是啞巴老頭更務實,他坐立不安,整個人被無邊的滔天驚恐所籠罩,邊不時看著窗外,邊在紙上飛快寫字:
“受幻境壓製,用不出術,一會母子來了,咱們該如何迎敵?”
“逃吧!”
“逃?怎麼逃?”瞎子冷哼著:“門窗全被封死了,剛才我用鐵凳子砸窗戶,鐵都砸折了,窗戶紋絲不動。”
他接著歎了口氣,又道:“要怪,隻能怪咱學藝不精,以前一路走來,一半靠著運氣,一半靠點手藝。”
“結果今日,在陰溝裡翻了船,碰上了個那麼厲害的大幻術師……”
瞎子語氣變得淒慘起來:“誰能想到呢?那孩子年紀輕輕,貌不驚人,竟然掌握了幻境投放這般高深的技藝!”
“原來人家一直藏在拍賣會的角落裡,藏了那麼久,咱兄妹四人從始至終,竟毫無察覺?”
啞巴老頭一言不發地聽著,突然在紙上寫字道:“那孩子肯定死在四妹和老二手中了。”
瞎子搖頭:“你說反了,我沒猜錯的話,四妹和老二此刻,怕是已成兩具屍體了!”
啞巴嘶地倒吸了口涼氣,愣了片刻,眼淚刷地就流了出來。
我冷眼注視哭泣的啞巴,這是個人吃人的社會,江湖更是血腥無情,但凡涉及到鬥法,非死即瘋,很多時候想留個完整的屍身,都是癡人說夢。
拿豐厚的報酬,就要承擔對應的風險。
學藝不精便是原罪,哪有什麼道理可講?
屋外的風雪,來的更猛烈了,屋裡沒開燈,光線有些陰暗,兄弟倆坐在炕上,一言不發,氣氛陰沉而詭譎。
我不再理睬二人,而是仔細地看向四周,假如被困在幻境中的人是我,我該如何破局呢?
我眸子裡,透出淡淡的碧綠光澤,裡屋外屋繞著圈看了幾遍,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破局的關鍵,大概率就在那兩個裝骨灰的鞋盒子裡!
為什麼我一來就能看出,他倆翻箱倒櫃了那麼久,卻看不出呢?
因果就在我這對眸子裡,第一,我是貨真價實的風水師,擅長望氣,一對肉眼,就能捕捉到周邊異常的氣場。
而這倆兄弟,懂風水嗎?我不知道,可我能看出,他們的主業是殺人術,常年鑽研其中,風水這塊掌握的應該不深。
世間能有幾人,像瞎子這般,把苗疆蠱術玩到這般地步?彈指間,就能派出蠱蟲殺人?
秦一江也正是看重這一點,才花重金將他們攬入麾下,鬼知道這些年,秦一江指使他們殺過多少人?
第二,我還有青丘送的狐瞳,望氣漏看的東西,狐瞳也能及時捕捉到。
這兩隻鞋盒周圍,隱隱透著股說不出的陰森邪魅,如此關鍵的物件,卻從頭到尾被兄弟二人所忽略。
他倆不死,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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