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皮子沉上,意識開始消散,眼看快睡著了,耳邊突然又傳來老錢的聲音:
“小李啊,我讓技術部門查過你的手機,你的行蹤,和你供述的沒有太多出入。”
“可是,這中間有段時間,你的手機定位,突然莫名地出現在了,三千多公路之外的小興安嶺大山深處,這個你該怎麼解釋呢?”
“那是……幻境。”半睡半醒間,我模模糊糊地答道。
我實在是太疲憊了,幻境投放損耗了我太多的精力,我現在隻想睡覺,睡它個三天三夜。
趁著我意識混沌,老錢趕緊提問:“幻境?那是什麼?”
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躺著睡:“呼……藏屍胎,不太好解釋,我人在包頭……同時又去了小興安嶺。”
老錢沉默片刻,用手機播放了一首宋冬野的《安和橋》,放到了我枕頭邊。
這歌怎麼說呢,前半段還好,到了中間高潮部分,那悠長悲涼,象征世事無常的二胡這麼一拉,當場就給我催眠了。
按下了循環播放鍵,老錢借著歌聲對我道:
“不聊這個了,小李啊,咱們是朋友,對吧?我比你年長幾歲,你叫我聲哥,不過分吧?”
“你跟哥說實話,哥才好幫你度過難關啊。”
他將臉湊過來,在我耳邊神秘兮兮道:“哥隻想問你一件事。”
“當時在胡同裡,你殺了那四個人之後,為啥不趕緊逃離現場呢?”
我依舊沒反應過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當時我實在是太疲憊,太想睡覺了,砸巴著嘴,我含糊地答道:
“必須留在現場……用它山有眼確認……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不然,哪怕放跑一個,都是莫大的隱患!”
我這番話說的沒頭沒尾,和黃龍江的發言類似,老錢聽的是滿頭霧水,還不死心,又反複問我細節。
我聽著歌,就擱那邊睡邊說:“它山有眼,十米內發動,超過十米就不好使了,所以……必須留下……”
從始至終,老錢一直在仔細觀察我的狀態,看我即將熟睡,他輕輕搖晃著我,晃的力度還特有分寸,既不把我完全晃醒,又能讓我繼續保持這種半睡半醒的狀態。
我剛睡著,被老錢晃醒,眼皮子沉的抬不起來,又要睡,耳邊傳來老錢的聲音:
“你不用害怕,那四個人連戶口都沒上,屬於沒人管的盲流,屍檢報告呢,其實也已經出來了。”
“四人全部死於劇烈驚嚇引起的心臟驟停!老頭的身上有幾處骨頭斷裂,盲人小腹處,有針眼大點的皮外傷。”
“這些呢,也都不是外界傷害造成的,它們屬於自然缺陷,小李啊,你是無辜的,你放心的睡吧,明個一早你就能出去了。”
“隻要你說出,拍賣會主人的姓名,你幫哥,哥才能幫你啊,咱們是可奔著那條大魚去的。”
我閉著眼躺在床上,含糊地答道:“這個……不能說。”
老錢聽的直歎氣:“你這小夥子,咋就一點都不懂事呢?”
“你不說,我們按規矩,明個一早就得送你去看守所,你就彆嘴硬啦,那地方不是你該去的,你想想,你年紀輕輕,留下案底,你一輩子就全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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