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羅道,“人”依舊是通用的泛稱,所以這裡也會出現“此人”,“那人”之類的稱謂,不會說成此修羅,那修羅。
“我配不配當人的,臨死了,我不還拉著你們給我陪葬嗎?”杜少東得意洋洋:
“你們是人,死的卻和我一樣慘,你就說氣不氣吧。”
我蹲在杜少東跟前,陰冷地注視著他:“不,我們不會給你陪葬,沒人會給你陪葬。”
我伸手掐住杜少東的脖子,想了想,鬆開了:“還是看著小寡婦殺你過癮。”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空靈的歌聲,聲音來自小寡婦,沒人知道她唱的是什麼,歌聲平淡無奇,曲調不但不陰森,反而帶著種怪異的歡快。
可是聽到這歌聲後,屋裡每個人心中都泛起了滔天的惡寒。
就連小人得意的杜少東,也徹底啞了火,褲襠裡湧出尿來。
孫廣夏想撲上去掐死杜少東,他認為杜少東死了,小寡婦怨氣也就消了,會離開。
我攔住了他,我們本來還有一線生機,他要真這麼做了,激怒了小寡婦,那我們就真的十死無生了。
杜少東必須死在小寡婦手裡,換誰都不行。
所有人的神經都高度繃緊了,死死盯著大門,嚇到大氣都不敢喘。
全場隻有孫十九不害怕,咯咯笑個不停。
我靜靜地分析完這裡麵的因果,用梅花易術隨手起了一卦。
卦象顯示,生機不但有,而且很大。
我鬆了口氣,來到後窗前,伸手摸了摸木板,開始衝眾人密語。
“小寡婦會先殺杜少東,而且一定會殺的很慢,她殺杜少東的這個過程中,門窗的封印會暫時解除,咱們可以趁亂從後窗逃生。”
“現在問題是,跳窗後,咱們該往哪逃?小寡婦凶性那麼大,肯定會追來的。”
孫廣夏聽完我的疑問後,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帶路,咱們去祠堂!”
“祠堂有仙人的遺誌看守,小寡婦再凶也進不去!”
我反複確定了這句話的真實性後,點了點頭,眼下沒更好的法子,隻能先這樣了。
一會逃到了祠堂,邊跟小寡婦周旋,我要邊想法子抽出身,去她家偷鐵肺。
可祠堂並沒有開後窗,小寡婦就算進不來,也勢必會死守著我們。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難度逆天,完全不可能完成,但我早就習慣了老天對我的惡意,哪次不是這樣呢?
很快,門外的歌聲就消失了,我們接下來所看到的畫麵,將成為困擾我們餘生的心靈殘響。
有東西進來了,進來的是頭發絲,沒進太多,就那麼幾小根,眼神不好的甚至都看不到。
這幾根頭發順著門縫鑽進來後,連接,生長到了杜少東的身上,接下來,杜少東就像一隻提線木偶似的,被頭發絲給操控了。
他以一種不被理解的方式,直挺挺地坐了起來,跪在地上,開始衝著大門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