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亭看著蔣清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心裡有點想笑。
這就是認知上的差異了。蔣清暉畢竟是在文人堆兒混的,他說話的時候習慣點到為止,但她瑞王府就粗暴簡單多了,他們的傳統就是有話就說,有疑問就開口問,從不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想到這裡,她悄聲問道:“你……會嫌棄我說話直白嗎?”
蔣清暉愣了愣,然後果斷地搖了搖頭。
他說:“直白點也沒什麼不好,最起碼我能聽得懂。”
就是有時候直白得有點過了,他反倒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會錯意了。
想了想,他又道:“待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去叫一下王爺吧!你跟他說,以後我不會在他麵前說那些模棱兩可的話了,我也可以學你們這種直白式的表達方法。”
蕭雪亭聽了,樂得直拍桌子,“你這話要是讓父王聽見了,他一定會激動得痛哭流涕的。”蔣清暉露出了一個略顯無奈的苦笑。
初次登門,他就將長輩給逼得去睡大覺了,他這算是……出師不利嗎?
蕭雪亭安慰他,“放心吧!父王既然留你下來用午飯了,就說明他對你還是滿意的。跟你說,可沒有幾個人能在我瑞王府留飯。父王說這是他和母妃,還有我的家,他不喜歡我們的家裡來外人。”
蔣清暉怔住。
瑞王妃……已經去世了很多年了吧?
外麵有傳言,瑞王妃是瑞王還是皇子時的貼身宮女,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名為主仆,實則更像相依為命的親人。
雲景帝登基之後,蕭應衡請旨想立自己的貼身宮女為王妃,按理說兩人的身份是雲泥之彆,但因為瑞王向來不受寵,也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合適的,雲景帝就做了這個順水人情。蔣清暉聽自己的母親提起過,瑞王妃雖然出身低了一些,但她的性子很好,溫婉大方、聰慧明理,又極擅理家。
瑞王府在她的精心打理下,逐漸成為京城中一個特殊的存在。
不顯眼,但也沒有人敢小覷。
畢竟瑞王爺雖然隻是一個閒散王爺,但他是大晟朝唯一的王爺,且今上對他也還算得上友善,那些眼明心亮的,誰也不會去得罪這樣一個妨礙不到自己的人。
可惜的是,瑞王妃在蕭雪亭十來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瑞王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斷了續娶的心思,一心一意撫養唯一的女兒長大成人。
蔣清暉看著眼前的蕭雪亭,眼底閃過了一絲疼惜。
她頂著大晟朝唯一郡主的名頭,看似風光無限,說白了也隻是一個幼年喪母,與老父親相依為命的小姑娘。
蕭雪亭被他看得有些臉熱,“怎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再看下去,她就真的有點招架不住了啊!
蔣清暉輕笑一聲,他說:“因為你好看。”
蕭雪亭愣了一瞬,熱浪瞬間襲上了她的臉頰。
這人真是……脫下了那層清冷的外衣,簡直可愛得她恨不得撲上去親一口。
蔣清暉看見她臉紅了,還以為她害羞了,殊不知蕭雪亭那完全是興奮過頭造成的。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蔣清暉的聲音柔軟了下來,他問道:“雪亭,你是什麼時候注意到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