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也逃不掉啊!”
蕭泠月這幾日不得自由,連衣裳首飾都沒得換,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委屈,“皇兄,您可不能坐以待斃啊!”雲景帝沒接她的話,他反問道:“泠月,你覺得……朕這些年做錯了嗎?”
“自然沒有啊!”蕭泠月有些著急了,“咱們兄妹兩個,生來就被人看不起,若不是我們自己爭取……哪裡有後來的尊貴日子過呢?”
此刻她最恐懼的,就是丟了現在金尊玉貴的日子,再重新回到被人輕視,被人看不起的那段歲月。
若是那樣的話,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雲景帝有些怔忡,“朕也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
正所謂“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他難道就活該一輩子縮起腦袋過日子嗎?
可他身邊的所有人,除了泠月之外,似乎都認為是他做錯了。
這讓他覺得有些茫然。
蕭泠月見到了這種關頭了,他還在糾結“對不對”的問題,她急得坐立不安。
“皇兄,您快點想想辦法啊!再這樣下去……咱們勢必會越來越被動的……”
雲景帝無奈地笑了笑,他說:“朕還能有什麼辦法?”
是他輕敵了。
他就不該把知璞跟裴家綁到一起,甚至再往前一些,他壓根就不應該將沈家的外孫顧安域和蔣家的姑娘扯到一起。
現在回過頭再去看,他的心態其實早就偏頗了。
他沒考慮江山社稷,甚至也沒考慮勝負之分,他滿心滿眼都是想讓長華和裴家承認是他們做錯了。
好像那樣就能證明,知瑜不是他害死的,知瑜不會怨恨他這個親生父親一樣。
可惜,到了最後,他的目的也沒有達到。長華和裴家還是堅持,做錯的那個人是他。
知瑜暫且不說,至少其他幾個兒子都恨他,也都不信任他。
他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沒意思透了。
怔忡了許久,他無力地抬了抬手,“泠月,你下去吧!你有安瀾和安然傍身,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以後……你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好自為之吧!”
蕭泠月震驚地看著他,“皇兄這是什麼意思?您什麼都沒做,就要認命了嗎?這可不符合您的性子啊!”
雲景帝順勢躺在了塌上,不願意再多做解釋,“……你走吧!”
不甘心……自然是有的。
可這個崇敬殿裡被桂忠的人把持著,護衛皇城安全的陳通海也不能信任了。
裡麵尚且如此,外麵就更不用說了。那個顧安域他不是很了解,但裴長寧的性子他是知道幾分的,他不是個莽撞的人,既然敢走這一步,想必外麵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說句不好聽的,他其實早已經無力回天了。
若是非要反抗,倒也不至於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但幾個兒子已經全部倒向了知璞,他難道真的想落一個被親子逼死的下場嗎?
何必呢?
還不如往後退一步,求一個表麵的和睦呢!
就當知璞原本就是他選定的繼承人,現在不過是正常的權利交接罷了。
這樣,他好歹還能落得最後一分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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