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旁,薑海吟很自覺地繼續走向後排,剛準備拉開車門,傳來鄒言的聲音:“有個案子的資料需要你幫忙整理,到前麵來說。”
她猶豫了下,但想到男人的思維一般都很直,估計想不到那方麵,況且工作為重,於是依言坐進了副駕駛。
前十分鐘,一切很正常。
鄒言說案子時言語非常簡練縝密,她需要全神貫注才能跟上,聽完了,才拿出手機開始在備忘錄上進行重點記錄。
輸入得差不多時,低沉的嗓音在身邊響起:“昨晚你怎麼會在夜色?跟朋友一起去玩的?”
拇指一抖,多出了一行逗號。
薑海吟咽了咽,艱難地點頭:“對……她路過京市,說那地方,比較熱鬨。”
“嗯。”
淡淡一個字,沒了後續,像隻是隨口一提罷了,沒打算追究。
她可不敢就這樣輕鬆揭過,扯了扯唇角,乾笑道:“昨晚……麻煩您了,我第一次喝雞尾酒,沒想到後勁那麼大,如果我有做什麼過分的事——”
“嗯,幸好你遇到的是我。”
汽車駛入車庫,鄒言丟下這句話之後,就起身下了車,徑直往電梯口走去。
她急急忙忙跟上,心裡頭亂七八糟。
難道自己後來真的有做過分的事情?
幸好遇到的是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出了電梯,便聽到一陣喧鬨聲,前台的姑娘一見鄒言,忙道:“鄒主任,您可算來了,有當事人在鬨事!”
他們所的口碑一向不錯,律師與當事人之間的糾紛很少,因此兩個前台表現得十分慌張。
鄒言皺了下眉,問道:“誰的案子?”
“好像是金彭,金律師。”
這個點,照例沒多少人在。
不知內情的,也不敢上去亂勸,隻有小琴和小趙出了麵,在苦口婆心地周旋。
“大娘,您先坐下喝口水,當心氣壞了身子……”
“我哪裡還喝得下喲……我一輩子的積蓄啊……就這麼沒了哦……”頭發花白的老大媽一邊哭嚎,一邊急切地拍著大腿。
她身旁蹲著個高壯的青年,也紅著眼眶,見狀拉過那隻手,包在自己掌心,笨嘴笨舌地安慰道:“媽,咱不哭,不哭。”
鄒言頓住腳步看了兩眼,在得知金彭在趕來的路上後,便沒多停留,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薑海吟明白,他這樣做是對的,縱使是主任律師,也不能隨意插手彆人的案件,否則容易亂套。
除非事情鬨得非常嚴重,幾乎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
不過看這母子倆的樣子,八成是官司輸了不能接受,通常來說,由辦案律師出麵解釋安撫一下,問題不大。
小琴的車軲轆話已經說了一輪又一輪,她疲憊的看向小趙。
趙律師聳聳肩,表示也是無能為力。
這時,一道身影埋著頭走近,兩人眼睛一亮:“金律師來了!”
金彭一見母子倆,本就不太好的臉色頓時更加陰沉,沒好氣道:“你們有完沒完?”
老大媽捂住胸口,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你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
“官司有輸有贏,這點我在接之前就說過了,輸了便來鬨,你們就有理了?”
“不是的,這案子有問題,它不該這麼輸掉的,肯定有問題,你在騙我們孤兒寡母……”
金彭嫌惡地推開那隻伸過來的手:“該不該,是你們這種平頭小老百姓說了算的嗎,還有問題,你懂法嗎,大字都不識幾個就在這裡鬨,你信不信我現在叫警察,把你們統統抓起來!”
小琴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道:“金律師,案子的來龍去脈我是不清楚,但你這樣恐嚇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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