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狗律師!都是壞人!我跟你們拚了!”
高壯的青年突然發了狂,先是一把揮開桌角的花瓶,接著掄起沙包大的拳頭,見一個給一拳,嚇得眾人四處逃竄。
薑海吟剛想尋著角落躲一躲,抬頭發現小琴還傻站在原地,眼見著拳頭就要落在對方臉上,她想也沒想地衝了過去,將女人護在身下。
有那麼一刹那,久違地怒罵在耳邊響起。
“死丫頭,賠錢貨,跟你那個早死的媽一樣,隻會吃閒飯!老子養得你這麼漂亮,連那麼簡單的忙都不肯幫,看老子打不死你!”
破風聲越來越近,薑海吟如記憶中那般弓起了背。
她知道會有多疼,也知道沒關係,忍一忍就過去了。
呯!
骨骼與血肉相撞的聲音,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鄒律師!”
“您沒事吧鄒律師……”
薑海吟顫抖著睜開眼,轉頭望去。
骨節分明的手擋住了那隻拳頭,鄒言臉色陰沉,漆黑的眸子投來淡淡一瞥。
“怎麼,嚇傻了?”
她眼眶一酸,忽然好想哭。
半小時後,母子倆相攜離去,金彭走進主任律師辦公室,主動解釋道:“鄒律,我承認,剛剛是我語氣過激,態度不好,那是因為家裡有點事,心裡麵很亂,所以……”
“不用跟我說這些。”鄒言開口打斷,語氣冷漠,“按照律所的內部規定,退回全部代理費,同時我會安排張新民幫他們上訴打二審官司,相關資料你整理下,儘快轉交過去。”
金彭一聽,急了:“鄒律,你這樣做也有點太不近人情了吧?全部退回代理費,我這兩個多月不就白乾了嗎,再說憑什麼啊,我不過就是走錯了幾步流程而已,對案件的輸贏根本沒影響,還有轉交案件,這要是傳出去,我麵子往哪裡擱……”
“你還知道要臉麵?”鄒言輕笑了聲,但熟悉他脾氣的人知道,這才是真正地動怒了,“金彭,你怎麼做事我不管,但最起碼的底線不能破,在我的律所,就要遵守我的規則,不願意,可以隨時走人。”
苟子鑫正要抬手敲門,與突然衝出來的身影差點撞了個正著。
“謔,這麼火急火燎地,乾嘛去啊?”
他自言自語了句,走進辦公室,隨手拉過張轉椅坐下,衝著桌子另一邊的人努了努嘴:“怎麼回事,聽說早上那會兒鬨挺大?”
“嗯。”
“這個金彭,近半年不知道怎麼了,做事經常心不在焉,稀裡糊塗的,上次就差點造成損失,還是小薑給看出來的,這回更好,人家當事人直接鬨所裡來了,必須要給他點教訓!”
鄒言抬起頭:“薑海吟?”
“對啊,我想著事情不大,就沒跟你講,不過有一說一,小薑很有能力啊,在你手底下當個半打雜的助理,實在是埋沒了。”苟子鑫開玩笑似地試探道,“不如給我帶著吧,不出兩年,保準能成為咱們所的門麵擔當,金牌美女律師!”
“嗯。”
“哎?你這是同意了?!”
一疊厚厚地資料遞了過去,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封皮,鄒言微微一笑:“今天之前我還在猶豫,現在我終於確定,榮和的案子就交給你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苟子鑫瞪著那塊“板磚”,滿臉的難以置信:“老鄒,你開玩笑的吧?我手上還有兩個活呢,再加上這個,未來半年我怕不是要以律所為家?到時候我外頭那些小玫瑰小牡丹們耐不住寂寞了偷偷跑路,你賠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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