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個人來,這會是句調笑,可說的人是鄒言,聽起來便是正經的陳述句。
薑海吟尷尬地開玩笑道:“回去以後我不會說的,何況您這是在助人為樂,白小姐那麼溫柔善良,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生氣吃醋的。”
“嗬,隻要那位陸先生沒意見就好。”
後半段路,雖然薑海吟在竭力克製,但基本上還是等於半掛在了對方身上。
重見天日的瞬間,她就跳開了,並且立刻偏過頭,以手為扇,悄悄地拚命降溫,驅趕著臉上的燥熱。
她好怕鄒言會疑惑地問自己臉為什麼這麼紅,好在男人隻關注前方的路,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遞過來。
縹緲地曖昧就這樣消散了,就像山風吹皺了一池春水,又翩然離去,隻留下池中的小魚搖頭擺尾,心慌意亂。
抵達天池時,大部隊已經在調整拍照隊形了。
苟子鑫一見他們,立刻迎了過來:“我的老天爺,總算來了,虎子他們明明說——”
“抓緊時間。”鄒言淡聲打斷。
“嘖,這又是咋了?”
薑海吟扯了扯苟子鑫的袖子,小聲道:“不好意思,是我拖後腿了。”
如果不是山洞那段插曲,他們應該能早一些。
苟少原本是想問問詳情的,但人家姑娘都主動認錯了,就不好在這件事上再多話,於是非常貼心地一揮手:“這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快去站位吧!”
不知怎麼地,推著擠著,薑海吟就被安排到了中間。
與鄒言,並排站在一起。
天池的水很清,水中的山很綠,襯著萬裡無雲的碧空,美得仿佛一幅油畫。
而他們所有人就站在這畫中,擺出各自喜歡的姿勢。
薑海吟偷偷瞥了眼身邊的男人,唇角抑不住地往上翹起。
“都注意了啊,三、二、一!”
哢嚓。
她與鄒言的第一張合影,誕生了。
皇尊美容會所,頂級vip包廂。
沙發床上,一名美婦合眼平躺,身邊圍著三四名帥氣的年輕男人。
有捏肩的,有捶腿的,還有個端茶送水加喂水果。
女人有五十六七了,但保養得非常好,看著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
男人們的表情都是恭敬中透著誠惶誠恐,因為這位是鄒氏的二太太溫雲虹,目前掌管著大大小小十幾家公司,是幾位太太裡權力最大的。
除了自身能力的緣故,與她丈夫的不中用也有一定的關係。
豪門夫妻各玩各的,並不稀奇,而鄒二爺顯然是個玩中翹楚,曾經有過廝混一夜被送往急診室的光榮事跡,上過各大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
氣得鄒家老爺子在董事會上大發雷霆,恨不得當場解除父子關係。
後來據說還是看在兒媳婦的麵子上,才消了氣。
但無論彆人把自己捧得如何高,溫雲虹心裡麵一直都很清楚,老爺子真正看重的,從來不是她。
一旦哪天鄒萬東死在某個女人的床上,手邊的一切都會被收回,除非……
叩叩。
“進。”
溫雲虹擺了擺手,房間裡的人立刻識趣地去了隔壁。
一名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遞上手裡的信封袋。
“太太,二爺今晚在碧蘭苑,聽說裡頭的那位疑似有了身孕。”
“嗬。”
溫雲虹冷笑一聲,情緒並沒有多大波動,倒是中年人很是心焦:“您不急嗎?如果是真的……”
“彆說鄒萬東還有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有,他也不敢,鄒家的規矩,他不是不知道,玩女人最是需要錢,他永遠不可能跟錢過不去,碧蘭苑那邊的人都撤了吧,以後沒必要繼續蹲著,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你們的二爺啊,都不會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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