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言正坐在唯一的那把椅子上,交疊起一雙長腿,他身上穿著白天的暗條紋襯衫,大衣搭在旁邊的矮櫃上。
房間裡沒有彆人,隻有他們倆。
薑海吟睜著一雙空洞失神的圓眸,顯然還沒能接受事實,她動了動嘴唇,下意識輕喚道:“鄒律……”
“嗬。”男人冷笑一聲,“你該不會以為,我當初招你進來,是當真看中你的證書和才乾吧?”
“你……你早就知道……”
“薑海吟,我等你自投羅網,等得夠久了。”
長達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內,薑海吟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她隻記得自己掛著叮叮當當的鏈子,被抱進了車裡,抵達一個什麼地方後,又被抱了出來,然後喀嚓一聲,鎖頭重新落下。
“想吃點什麼嗎?意麵,或者咖喱飯。”
她恍恍惚惚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依舊是那副高冷不可攀的模樣。
一時間,她有點分不清,剛剛在出租屋裡的一切,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她的臆想。
“沒胃口?”鄒言抱臂倚向門框,“你可要想清楚,你目前的處境不是一天兩天,想要活下去,最好彆矯情,還是你在寄希望於……那位陸先生會來救你?”
提到陸茂筠,薑海吟激靈了下,有些急切地問道:“我的手機呢?”
鄒言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她。
“能不能先把手機還我,讓我給茂筠發幾條消息,他那個人性子擰,如果當真長時間不聯係,很可能會——呃!”
下頜被虎口掐住並抬高,她跪坐在床上,被迫與男人對視,看清他眼中燃燒的譏諷和陰鷙。
“還有閒心去擔心彆人,看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餓。”
“我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吃了它。”
看著手中的小丸,薑海吟愣住:“這是……”
“眼熟嗎?”他附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是改良版,藥效更強。”
刹那間,她麵紅耳赤,卻又渾身發冷。
這麼多年,午夜夢回間,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象過,被發現之後會怎樣。
被公之於眾,被問罪,被譴責和唾棄……
每每醒來以後,害怕的同時隱隱感到失落,因為她覺得,那些都不會發生。
現實中的鄒言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誰,而且估計早就將那段不光彩的記憶拋之腦後,徹底遺忘了。
她忽然有點理解世界上那些臭名昭著的罪犯。
或許對他們來說,不認識,不記得,才是最痛苦的事情,所以寧可被抓進去,也要留下點什麼,來證明自己存在過。
可眼下的一切,超越了夢境。
他的報複手段,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但無論怎樣,都隻能承受。
藥丸滑進食管,很快發揮起了效用。
薑海吟感覺到一股癢意從骨頭縫裡爬出來,鑽進血肉裡,然後四處遊走。
漸漸地,那癢變成了熱,越來越熱,胸腔內像有隻火球,急需要泉水的滋潤。
她垂著頭,呼吸急促,快連坐都坐不住了,隻能軟綿綿地側躺下去,下意識衝著前方的身影伸出手。
“給我……”
身影卻往後退了兩步,在寬敞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褲,包裹著男人緊窄的腰臀及逆天的長腿。
“阿言……阿言……”
她被刺激得雙眼發紅,那股子邪火燒得大腦幾乎失去了理智,整個人退化得像宛如最低等的獸,滿心滿腦都是原始的衝動。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怎麼努力都碰不著,得不到……
“得到了,還叫懲罰嗎。”
鄒言貼心地主動給予了答案,語氣很是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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