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指尖將床單抓出十道深淺不一的褶皺,女人忍不住嗚咽出聲,眼中充斥著晶瑩地淚水,卷翹地睫毛輕輕一眨,便順著臉龐滑落下來。
這副卑微又楚楚可憐地模樣,要是換作彆人,早就迫不及待地撲過去了。
鄒言扯了扯領帶,手背的青筋若隱若現,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
他就這樣坐在那裡,欣賞著有致的身軀扭得像條蛇,欣賞著對方梨花帶雨濡濕了床單,欣賞著那雙漂亮圓眸中再無其他,全是對自己的渴求。
半夜,藥性終於散了。
他上前解開鎖鏈,將狼狽不堪、昏昏欲睡的女人抱起來,往浴室方向走去。
迷蒙中,薑海吟覺得,這簡直溫柔得像是在對待情人一般。
可也就是這樣一個人,剛剛全程冷眼旁觀,任憑她苦苦哀求,也絕不動一根手指頭。
浴缸很大,熱水也很舒服,在腳邊衝刷打旋,沒一會兒就漫過了小腿。
濕透的上衣被直接撕開,丟到一邊。
當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向腰間時,她猛地回過神,蹬著腿直往後退,滿臉驚惶和抗拒。
“我、我自己來,讓我自己來吧,求你……”
狹長的眸子眯了眯,不過鄒言此刻的心情貌似挺不錯,停頓片刻後,收回了手。
他起身走出浴室,非常紳士地關上門。
但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靠向旁邊的牆壁,聽著裡麵發出的動靜。
女人跌跌撞撞,中途差點滑到,可還是堅持來到門邊,堅定地上了鎖。
鄒言冷笑一聲,摘下領帶,去了另一間浴室。
一個小時後,薑海吟緊張地捏著睡袍衣角,站在門外。
周圍非常安靜,不見熟悉地身影。
她下意識四下搜尋,客廳,書房……最後來到玄關。
門口的那雙男士拖鞋,表明了這間房子裡唯一的男性,已經離開。
說不上來是鬆了口氣還是更加難過,她站在黑暗中,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咕嚕——
肚子在發出抗議,但主人無心理會。
薑海吟拖著發軟地雙腿,回到臥房。
床單一塌糊塗,完全不能睡。
她懶得拆換,直接抱起被子,去了外麵的長沙發。
躺下後,望著高高的天花板,她才意識到這裡的麵積非常大。
放眼望去,差不多有三百多平。
此刻關著燈,到處黑黢黢的,好似一隻巨大的籠子籠罩而下,唯有一扇小窗戶透著幽幽微光。
令人窒息的環境,充滿未知的明天,卻是這麼多年以來,薑海吟覺得最心安的一晚。
審判已經落下,該來的終究逃不掉。
早,九點。
“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被告人章華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現在閉庭。”
審判長拿起法槌,重重一敲。
咚!
“嗚嗚……你這個畜生啊,我女兒哪點對不起你,你要那樣對待她啊……十九刀,你怎麼下得去手哇……”
被告人章華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神情憔悴,胡子拉碴,但還是能看得出被捕之前的年輕和帥氣。
他被法警推著往前後,後麵跟著一堆受害者家屬,個個恨不得衝過來將他暴揍一頓。
快要走出法庭的時候,章華忽然停下腳步,衝著昔日的丈母娘咧嘴一笑:“哪有什麼原因,無非就是不愛了,膩了,你以為你女兒是個什麼好東西嗎,我不殺她,早晚一天她也會殺了我。”
“瘋了!你這個瘋子!神經病啊!”中年女人拍著大腿,嚎啕大哭,“小晴啊,這就是你當初愛得死去活來,一心要嫁的男人,你睜開眼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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