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米開外,鄒言走進電梯間,遠離了這份嘈雜。
電梯門緩緩合上,她看見他下顎微抬,唇角上揚。
薑海吟眨了眨酸澀的眼,再度感到胸口隱隱作痛起來。
“真的假的啊?”
“還能有假?樓下廣告公司有我一個小姐妹,那天她就在現場,薑助理當著她男朋友的麵親口承認的……”
“嘖嘖,人不可貌相啊,沒想到她看上去挺溫和善良的一個人,心思居然那樣不正,自己喜新厭舊就算了,還想著去拆散人家未婚夫妻,太不道德了!”
“嗐,倒也談不上拆散,據說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鄒律不會喜歡她。”
“哎喲,你們沒發現嗎,自從她複職之後,可會獻殷勤了,什麼自知之明啊,分明就是白蓮花語錄!”
“敢情以前那些勤快認真全是裝出來的啊,真正目標其實是咱們老大?”
“好心機的一女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事鬨這麼大,為什麼不乾脆把她辭了啊?留在身邊,不膈應麼……”
茶水間裡討論得熱火朝天,門外,薑海吟臉色微白。
她糾結了一會兒,最後決定還是不喝了,轉頭剛要離開,差點與身後的人撞上。
“哎當心!”苟子鑫虛扶了一把,疑惑道,“怎麼不進去?”
屋子裡頓時鴉雀無聲,薑海吟生怕與那些人當麵碰上,顧不上回話,搖了搖頭,慌慌忙忙地跑開。
留下滿頭霧水的苟少,還以為是自己今天這身衣服太前衛,嚇到對方了。
“約會呢,不得穿好點。”
他端著杯子走進旁邊的洗手間,先是洗了個手,然後就著水龍頭的反光撥拉起劉海。
“呼,簡直帥呆了。”
一抬頭,與鏡子裡的人對了個正著。
“謔!你、你你乾嘛!”
鄒言投去看弱智的眼神:“衛生間裡麵能乾嘛。”餘光瞥見放在洗手台上的杯子,輕笑一聲,“嗬,來喝水?”
“……”
這鋼鐵直的物種,居然會講冷笑話了。
“心情不錯?”多年交情,苟子鑫一眼看穿,調侃道,“前段時間不是還天天一副老子不爽的樣子嗎,怎麼,煩心事解決了?”
“不算徹底解決,但初見成效。”
“哎,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啊,你看咱倆,一個情場得意,一個事業得意,而你那個小助理,不知遇到什麼事了,剛剛在外麵瞅著像株地裡黃的小白菜,可憐極了。”
擦手的動作頓住,鄒言將紙團丟進垃圾桶,冷淡道:“外麵那些女人還不夠你撩撥的嗎,以後她的事你少過問。”
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被批了頓,苟律師簡直要冤死。
“什麼跟什麼啊,我是純好心哎……嘖,真是男人心海底針,撈起來能戳死人。”再度對著鏡子一甩發型,“算了,早早下班,約會去!”
雖然已經步入冬季,但今晚顯然比較特殊,溫度十分適宜,竟有十五六度。
不僅苟少,很多小情侶也相約著逛逛街,吃吃飯。
薑海吟站在二樓平台,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年輕男女,看著他們擁抱歡笑,分享著同一支冰淇淋。
“鄒律師,那這次的事就麻煩你了。”
“我會儘力。”
身後的包廂門推開,兩人交談著,一前一後走出。
薑海吟忙轉身迎了過去,默默站到鄒言旁邊,接過他手裡的大衣和公文包。
“城北新開了家會所,不如由我做東,續個攤如何?”某公司老總笑著提議道。
“不了,還有點事。”鄒言不卑不亢地拒絕道。
“行,那咱們下次再聚。”
老總親自將人送到酒店門口,秘書目送著離去的身影,有些擔心地說道:“方總,咱們剛剛是不是應該再稍微挽留一下?或許對方隻是句客氣話,一頓便飯屬實有點招待不周了,在臨城的時候,那個律師當天晚上可是消費了三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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