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這場遊戲既然開始了,怎麼玩,我說了算。”
“你有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前方交談聲漸漸淡去,後座的人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再度昏睡過去。
五天後,正式立案偵查,情勢卻發生了顛覆性的轉變。
鄒言的性質被定為正當防衛,據說是孫金和醒來後親口敘說的,他還非常誠懇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和過錯,表示不予追究。
醫療方麵,其實都是些皮肉傷,前前後後花了大概兩萬,走了一萬五的保險。
言鑫毫不猶豫地支付了這五千多塊錢,主任律師全身而退。
但另外幾人就沒那麼簡單了。
孫金和出院當天就被押送進了看守所,包括金彭以及宇翔的負責人,還有一些打手同夥。
他們狗咬狗,牽扯出一係列案件,沒個一年半載,估計走不到審判環節。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孫金和這輩子是當不成律師了,他的地盤很快被改成了周晨律師事務所,風光不再。
“當時,金彭假借拍攝的動作,解開了我手上的繩子,並叫我快跑……”
小房間內,薑海吟平靜地講述著當時的情景。
半小時後,辦事員遞上筆,道:“薑小姐,請您把末尾這段話照抄一遍,然後簽字。”
“好。”
“後續有情況的話,我們可能還會叫您過來,感謝您的配合。”
她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
走出筆錄室,小趙他們正候在長廊上,一見她立刻圍攏過去。
“怎麼樣?”
“實話實說。”她臉色平靜,“至於金彭那邊能不能輕判,就交給法律和命運了。”
小趙忍不住低聲道:“他做出那樣的事,還害得你差點……你就不恨他嗎?”
“恨,雖然他看似向我伸出過援手,但實際上,整件事情他才是罪魁禍首,而且一個人一旦涉賭,就會變得越來越喪心病狂,失去理智,妻離子散是早晚的事,並且我不認為他會悔改。”頓了頓,她垂下眼瞼,“可是,我希望我錯了,他會是個例外。”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均露出意外的表情。
當天下午,苟子鑫在群裡大致講了這一案件,表示雖然自己和鄒律早就察覺到不對勁,已經在打算設套布局,但薑海吟的插手,顯然扼製了發展,減少了損失及惡劣影響。
【這次能幫咱們律界鏟除掉一個毒瘤,小薑功不可沒,大家鼓掌!】
沉默,無一人回應。
薑海吟看著屏幕,尷尬的抿了抿唇角,剛準備按掉手機,忽然一行字跳了出來。
【薑助理有勇有謀,我建議,評為本月的言鑫之光,上光榮榜!】
【附議】
【+1】
【鼓掌!】
短短幾十秒,上百條消息滾動起來。
她握著手機,眼眶酸澀。
最後一條是張新民律師發的。
【提議:聚餐】
苟主任:【這周末本律二十八大壽,現決定改成慶祝會,滿足各位大吃一頓的需求,照例由咱們最敬愛的鄒律提供經費,地點,你們定】
這下,滿屏刷得更加歡快了,從吃什麼到那天穿什麼,消息密得幾乎看不清。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一片靜謐。
鄒言站在百葉窗前,將外麵的場景儘收眼底。
那個女人縮在角落裡,眉眼抑不住地含著笑,不知看到什麼,露出期待地表情。
他握緊手機,心裡又疼又癢,像有一百隻螞蟻在爬。
這種時候,他應該說點什麼,提醒眾人彆忘了繼續排斥她。
然後發條私信,逼著她主動承諾,絕不會去參加什麼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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