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先生交代,每次您至少要吃完一半的飯菜,才能算合格,要是不合格,我是要被扣錢的,薑、薑小姐是吧,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我上有老下有小,兩個孩子都在上學,我會儘力變著花樣給您做好吃的,您有任何不滿意,我都可以重做,還請您……”
薑海吟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著那個一臉忐忑和期待,恨不得當場跪下來,磕著頭求她吃的中年婦女,低低地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
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
叫袁媽的傭人端著餐盤走了進來,應該是事先說過什麼,對著薑海吟身上的金色鏈子,沒有表現出一丁點驚訝或者其他情緒。
她把東西擱在茶幾上,卻沒有離開,而是快步走到一旁,像個背景板一樣站著。
薑海吟把這種行為自動理解為授命的監視,但她並不打算為難對方,也就沒有開口驅趕。
憑良心說,菜做得很好吃,七八樣,每一樣的分量又很少,差不多兩三口。
配上精致的擺盤,是一份色香味俱全,幾乎挑不出毛病的午餐。
難得的,她當真起了些興趣。
可不知道怎麼了,明明看著很不錯的菜,一旦放進嘴裡,便像是變了味。
她需要再三壓製住惡心感,才能把它們咽下去。
和吃鄒言做的飯菜,沒什麼太大的區彆。
第二口的時候,她不停地心理暗示自己,試圖喚起往日對美食的渴望。
“唔……”
完全沒用。
她強忍著難受,味同嚼蠟般吃完一半的飯菜,抓起旁邊的水杯,猛灌下幾口,才覺得舒服了些。
“還合口味嗎,薑小姐?”
“挺好的,挺好……”她努力撐起一抹笑,把鎖鏈往衣服下麵藏了藏。
“我也覺著您應該挺喜歡,吃這麼快啊,要不,再吃些?”
“不了不了。”她連忙擺手拒絕。
袁媽見好就收,不再多勸,又說了句“您好好休息”之後,端起剩下的飯菜,掩門離開了。
言鑫律師事務所。
苟子鑫一進門,照例受到了熱情的對待,加上這些天苟家的事,所有人看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關切和同情。
“伯父身體怎麼樣了?大夥兒正打算輪流去看看呢,方便嗎?”
“不用不用,他有人照顧,再說了,過幾天就出院了,有什麼好看的!”苟少急切地拒絕。
開玩笑,組團過去,老頭子還得繼續裝病,再打擾了他啃豬蹄的興致,到時候挨罵的又是自己。
“行吧,那我們就不去添亂了,大忙幫不上,但小忙我們還是可以相助的,這段時間你隻管儘心照料伯父,安排你家公司那邊的事務,律所有我們撐著呢!”
“沒錯!你儘管忙,如果有案子需要調查取證或者開庭,我代你去!”
這一句句發自肺腑的話,差點沒把苟主任感動得當場哭出來。
以防自己過於激動,嘴一瓢,把真相說了出來,苟子鑫沒敢多待,快步走向鄒言辦公室,急叩兩聲,推門走了進去。
“呼……”他背靠著門板,抬手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喃喃道,“我有愧啊,碟中諜這種事,真不是一般人能乾的,多少次,我望著同事們真誠的雙眼,內心都在蠢蠢欲動,幸好,我忍住了。”
感慨了半天,他看向沒什麼反應的好友:“還是你適合,天生一張厭世臉,根本不需要演,隨隨便便撂幾句話,冷酷值直接拉滿。”
鄒言從一堆文件後麵抬起頭:“說正事,公司內部的毒瘤都清理乾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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