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鄒言?”林哥皺起眉。
他們這麼嚴陣以待,就為了這麼一個病懨懨的家夥?
“是,她人呢。”
注意到用詞,林哥笑了:“看來你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不知道你打算選哪個?”
鄒言閉了閉眼,努力將腦海裡那些噩夢般的畫麵趕走,冷靜地望向推搡過來的兩個女人。
“鄒哥!救我啊!我好怕嗚嗚……”
白芊一見他,立刻大喊大叫起來,看得出來是真的嚇壞了。
而另一邊,則非常安靜,過長的劉海遮住了薑海吟低垂的眉眼,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幾乎沒有表情。
沒有受傷的認知傳送進大腦,鄒言這才覺得,血液流淌的速度平緩了一些。
“老鄒。”苟子鑫輕拍了下他的肩,滿臉擔心。
“沒事。”
“快點選吧。”林哥抽出把匕首,在空中揮舞了幾下,“選中的那個,你可以帶走,剩下的,可就不好說了。”
“喂,乾嘛動刀見血的,就不能用錢來解決嗎!”苟子鑫揚聲道。
林哥眼角躊躇了下,毅然拒絕:“當然不行,我們老板不缺錢,就想欣賞一下鄒律師左右為難的樣子,這裡一個是你懷著身孕的未婚妻,一個是金屋藏嬌的小情人,確實挺難選的哈,不如這樣,讓她們再各自抒發一下此刻的感想,幫你一把。”
白芊掙紮著搶先道:“救我啊鄒哥,我肚子不舒服,我真的撐下去了,求求你先選我……”
鄒言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正要說什麼,一聲輕笑傳來。
“嗬……”
薑海吟抬起頭,空洞的眸底滿是哀傷。
“鄒言,曾經我幻想過,你對我做的那些懲罰行為,其實是因為有一點愛上我了。”
“後來你說,永遠不可能。”
“我努力過,沒有結果,我就想著啊,那就離開吧。”
“但你又用儘一切方法來阻止,或許在你那裡,我就像個可以肆意玩弄的物件,即使自己不喜歡,也不允許彆人觸碰。”
“我問過你,這場報複,什麼時候能到儘頭,你始終沒有給過我確切的答案。”
“現在,我想我明白了。”
“我說過,你做的這一切,無非就是仗著我愛你,可是愛你真的太痛苦太累了,你做了那麼多錯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好像,對你沒有感覺了。”
鄒言臉色驟變,眼底醞釀起風暴,剛要上前,被苟子鑫眼疾手快地按住。
“現在最重要的救人,其他事回去再說。”
見對方有動作,林哥立馬握緊了手裡的匕首,對向薑海吟,眼神警惕。
“沒做出選擇前,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一旁的白芊捂住小腹,瑟瑟發抖。
而這一切,仿佛都沒有落入薑海吟眼中,她再度笑了起來,笑得好看又平靜。
“鄒言,就讓一切到此為止吧,不用你做選擇,我把這條命賠給你,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話音落,她猛地衝著旁邊撲去。
林哥完全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出,眼睜睜看著對方一把握住自己手,帶著那把鋒利地匕首,狠狠地刺進胸口。
噗呲——
鮮血濺了他滿臉。
在他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漂亮纖弱的女人宛如斷了線的風箏,往後仰去。
“薑海吟——!!”
朦朧中,她聽到了一聲淒厲地吼聲。
不再冰冷,不在漠然,仿佛天塌下來了一樣。
她無所謂地勾了下唇角。
幻聽也好,真實發生的也罷,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隻要她死了,就不用看著他為難地做抉擇。
不用背著罪名,飽受他時冷時熱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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