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小心翼翼,唯恐連累了彆人。
也不用在意薑榮生的威脅。
還有小臻……
以養子的身份活著,總好過做她的兒子。
看,死亡其實沒什麼可怕的。
能擺脫一切,掩藏所有秘密。
還能贖罪。
她釋然地閉上了眼。
“讓開!快讓開!”
“病人有休克現象!”
“心臟停跳,快,上除顫儀!”
“一、二……”
“2號搶救室已經準備完畢!”
“病人家屬請在外麵等。”
呯!
大門重重關上,紅燈亮起。
鄒言站在原地,十幾分鐘過去了,依舊一動不動。
他的眼前不停地閃過各種畫麵,耳邊還回蕩著平板車摩擦地麵的聲音,以及各種儀器發出的鳴叫。
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兩下,他僵硬地低下頭,看到仍死死握在掌心的那團布。
是他的領帶。
被他第一時間扯下來按在傷口上,按了整整一路。
此刻已經被血浸濕,凝結成了一塊一塊的黑紅色,斑駁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對麵的落地玻璃,反射出了他眼下的樣子。
領口,胸口,褲腿,甚至連皮鞋上,也有同樣顏色的痕跡。
都是她的血。
從薑海吟身體裡流出來的血。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隻小狗,小小一團躺在草地上。
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寧可死,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