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少心裡哀歎,麵上依舊端著:“薑小姐不僅是我妹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們不允許你繼續傷害她。”
“滾。”鄒言的忍耐已經到了瀕臨點,連最擅長的修養和禮貌,都維持不住了。
陳品清一把拉住他,正色道:“你看看她,被你折磨成什麼樣了,她顯然很排斥你,你要是真擔心她,真為了她好,就不應該去阻攔。”
折磨成什麼樣……
原來,他的種種行為,對於她來說,是種折磨嗎?
鄒言僵硬地回頭,恰巧與薑海吟撞上視線,後者立刻往陳穎芝懷裡縮。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瘦成了那麼小一團。
他曾叫囂過,她可以是風箏,但那根線必須一直握在他手裡。
而現在,風箏快要碎掉了,線在不在,似乎也沒有了意義。
渾身的戾氣霎時就散了。
他有些踉蹌地後退兩步,慢慢地往門外走去。
這次,沒人再心軟地叫住他。
“哥,她這樣子明顯不對勁,你那邊有沒有認識的專家?”陳穎芝安撫著仍抱住自己不撒手的女人。
陳品清沒好氣道:“你當你哥萬能的啊,張口就來。”頓了頓,歎口氣,“我來聯係看看。”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辦理了出院手續,直接驅車前往一家私人療養院。
本以為薑海吟會不願意走或者鬨騰,誰知道她全程很溫順,隻是反應有點遲緩外,坐進車裡後,就又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愣愣地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哥,後麵有輛車一直跟著咱們。”陳穎芝提醒道。
“廢話,你把人家女人拐走了,能不跟著你?”陳品清瞥了眼後視鏡,麵色不改,“沒事,隨他跟,要是不夠在乎,有得是辦法逼走他,要真在乎,剛才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他應該有點分寸。”
接近傍晚,才抵達療養院。
這裡位於京郊,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即使什麼都不做,光站在這片景色裡,心情都能不由自主地變好。
“陳先生,陳小姐。”
“寧院長,這位是我朋友,剛遭受了重大刺激,情緒方麵可能有些躁動,您給看看?”
“好的。”
寧院長約莫四十多歲,長相斯文,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衝著薑海吟微微一笑:“這位小姐,我有一首很動人的歌曲想與您分享,請問,能否賞光?”
“……歌曲?”
“對,它能讓您暫時忘卻一切憂愁,想試試嗎?”
薑海吟沉默了會兒,點點頭:“好。”
寧院長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領著女人進了走廊儘頭的房間。
陳穎芝不放心的想跟上,被自家哥哥拉住。
“心理診療室不讓彆人進,你過去乾嘛?”
“這老頭,靠譜嗎。”她撇了撇嘴巴。
“殷遲舟介紹的,要是不靠譜,你找他去。”話一出口,陳品清就開始後悔,頓了頓,又改口道,“算了,要是不靠譜,我幫你找他。”
陳大小姐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住家裡麼,今晚我回去問問不就……”
“你彆回去!”
“啊?”
“咳,我的意思,薑小姐肯定要住院,她這麼依賴你,前幾個晚上,你最好陪一下?”
“對哦,還是你想得周到,行,那待會兒我就回去,收拾點衣服什麼的再過來,回頭你跟媽咪說一聲。”
“嗯嗯。”
正聊著,陳穎芝忽然瞥見不遠處有道人影,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在這裡!”
鄒言懶得搭理對方,隻盯著儘頭的那間房。
“行了,這裡是療養院,聲音小點,要不你先去那邊等著,我有點事要跟鄒先生說。”陳品清交代完妹妹,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轉身對鄒言道,“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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