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之下,女人顯得更加枯瘦,仿佛一隻手就能拎起來,擰斷脖子。
其實何安很想這麼做,但他知道,還沒到時候。
這麼多年都忍下來了,不能功虧一簣,他還有個姐姐,還想好好的活下去。
“夫人,水來了。”
他在女人身邊坐下,一手托著杯子,遞到對方嘴邊:“喝吧。”
溫雲虹渴壞了,咕咚咕咚就是幾大口。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哇地一聲,又全部吐了出來,搖著頭喃喃道:“不能喝,水裡有東西,不能喝……”
何安頓時沉下臉。
都這樣了,居然還能保持思維能力。
不過可惜,要麼吃加了料的水和食物,要麼就乾熬著,她隻能選擇其一。
他心裡冷笑一聲,嘴上安撫道:“夫人,您隻是病了,水沒有問題,您不要再自我折磨,胡思亂想了,這樣下去,病很難好的……”
“不是的!”溫雲虹猛地抓住他的手,尖銳的指甲摳進手背裡,“是有人要害我,小安,他們想趁機除掉我!老爺子快不行了,現在根本沒有人能撐起鄒家,這偌大的家業肯定會被瓜分掉……少一個人,就能多分一份……是誰要害我……是老三家,還是老四……難道,是鄒行雲那個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沒等何安回答,電視機裡的婆媳劇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財經新聞。
“據悉,恒航新任ceo鄒璟言先生對外宣稱,取消新品發布會,於二十八號直接投入市場,對於這一決定,不少人認為,與前段時間發生的故意傷害案有關,鄒先生曾在采訪裡說過,將在兩個月以內,扭轉鄒氏旗下虧損最嚴重的公司,並盈利五個點。”
“二十八號,便是期限的最後一天,看來小鄒總對這次研發的新品很有信心,究竟恒航能不能打個漂亮的翻身仗,讓我們拭目以待……”
溫雲虹混沌地眼睛漸漸瞪大,臉上露出奇異地神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她伸出顫抖的手,先是指向電視機,又連拍了好幾下沙發扶手,才嘶啞地吼出了聲:“鄒璟言!小安,你聽見沒?我兒子居然回鄒家了!他回來了啊!”
“哈哈哈哈……我看以後還有誰敢欺辱我!我要出去,我要見我的兒子!來人啊!小安,小安,你快幫我給大宅那邊打個電話,就說我要見小言,我是他的母親,他必須見我……”
何安皺了下眉,正要敷衍幾句,外麵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幾乎沒露過麵的管家領著幾名女傭走了進來,恭敬道:“二太太,您可以回京市了。”
f國,半夜。
一陣古怪地窸窸窣窣聲,吵醒了薑海吟。
今晚沒有月亮,四周非常寂靜。
她又凝神靜聽了會兒,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下床隨意地披了件外套,她開門下了樓。
喀嚓,喀嚓。
聲音越來越響,就在門外麵。
她貓著身子來到窗台下,探出小半張臉往外看。
一道黑乎乎地影子,正在徒手翻院牆,並且已經快翻過來了。
天色很暗,隻能勉強看得出對方穿著一件皺皺巴巴的皮夾克,頭發亂得跟雞窩差不多,右手還拎了隻酒瓶子。
一個接近一米九的異國流浪漢,意圖闖進她的房子。
這一認知送入大腦,驚得薑海吟後背迅速浮起了一層冷汗。
她立刻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裡,摸出手機報了警。
這時,樓下的動靜更大了些,乒鈴乓啷地,像是在砸窗戶和門。
一樁樁類似的案例從腦子裡劃過,每一樁都和坐以待斃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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