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菜刀從手心滑落,砸在了地板上。
第二天,課間休息的時候,薑海吟將這件事告訴了陳穎芝。
“天哪,我還是給你請幾個保鏢吧!啊不行,外麵那些人不知根知底的,也不安全,你等回頭我跟我哥說一聲,讓他調幾個人——”
“穎芝,人家來了,要住哪?”
“呃,那再給你換個大房子?”
她無奈地笑了笑,安撫對方:“不用緊張,這隻是特殊事件,何況已經解決了,早上九點多的時候,警方給我打電話,說發現那個人的屍體了,就在附近河裡,初步判斷,是淹死的。”
“那真是太好了。”陳穎芝打了個哈欠,“要不然啊,這個保鏢,我是真的要給你配上……”
一句為什麼滑到嘴邊,隨即頓住。
薑海吟托起腮,目光恍惚地望著遠方,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假如這個醉漢沒淹死,而是被當場抓獲,按照f國的律法和當地保護政策,一旦辯護得當,很有可能隻是拘留幾天。
等幾天後,對方出來了,恐怕,自己就要開始提心吊膽了。
畢竟,不是每天晚上都會恰好醒來的。
“海吟?薑海吟?”
“呃?”
“怎麼忽然不說話了,想什麼呢?”
“我在想……自從有了來f國進修的想法,好像,就一直挺幸運的。”
“這不是好事麼,說明啊,你要開始新的人生了。”
掛斷電話,她沒動,仍依靠著陽台,遙望前方。
微風吹起頰邊的發絲,仿佛有一隻溫涼的手,在輕輕撫摸。
一次又一次地好運,真的存在嗎?
恒航,半夜一點。
“失火啦!倉庫失火啦——”
三號倉管的負責人顫抖著撥通了一個電話:“經理,完了,鄒總交代看管的那批新貨,全部燒沒啦!”
嗡——
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持續不斷地震動聲,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伸了出去,滑開接聽鍵。
對麵的人,痛哭流涕,懺悔不已,懇求著他的原諒。
“鄒總,我真的沒想到啊,居然……居然在這種節骨眼上,會出這麼大的事,都是我的錯!我就應該親自在那邊看守著,我……”
“知道了。”
冰冷冷地三個字,指尖一點,通話結束。
好不容易才有了點睡意,被這麼一吵,又睡不著了。
距離天亮還有最少四個小時,鄒言坐起身,掀被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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