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實力,周誌自然是清楚的。
以她的學曆和資格證,完全可以當醫生,可她偏偏選擇當一名護士。
隻是……
望著女人眼中的紅血絲,周主任有點猶豫。
“小童,你這身體,吃得消嗎?”
童冉沒說話,重重地點了下頭。
“行,那就去做準備工作。”
會議室。
“本季度,雖然有小幅度下降,但仍在可控的範圍內,通過數據分析,我們認為……”
台上的人侃侃而談,台下的,神色各異。
鄒言坐在正中間,一雙長腿交疊著。
口袋裡的手機忽然發出嗡地一聲震響,是短訊。
【下周三,維港將舉辦一場遊輪盛宴,屆時會有很多老朋友,歡迎二少賞光,哦對了,也誠摯邀請薑小姐,一同前往】
冷白的手背,頓時青筋微凸。
他沒有回複,把手機放回原位,繼續聽起台上的彙報及吹噓,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中午,是自助餐會。
鄒言端著餐盤走到臨窗的位子坐下,他身後跟了好些人,想一起坐,又有些猶豫,最後你擠我,我懟你,還是分散著坐在了四周。
無時無刻被人暗中盯著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
被盯著的人,依然淡然。
鄒言卷起培根,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咽下後,才去戳另一種食物。
他坐在那裡,姿態優雅,氣質矜貴,連手中的普通刀叉都仿佛變成了高檔的銀質餐具。
這時,擺在手邊的手機跳出一條消息。
鄒言隨意地瞥了眼,指尖驀地一鬆,叉子的尖頭劃過餐盤,發出刺啦一聲。
好在餐廳裡人很多,四周熙熙攘攘,談話聲不斷。
可他異樣地舉動,仍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注意。
但還沒等那些人分析出什麼,卻見男人又恢複了淡然,慢條斯理地吃完剩下的食物後,起身離開了。
言鑫律師事務所。
“趙哥,怎麼樣?鄒律有沒有說什麼?”
小趙緊盯著屏幕,許久之後,搖了搖頭。
旁邊一眾人急了:“不可能啊!就算鄒律離開律所了,苟律可是他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合作夥伴,現在人出了車禍,躺在醫院裡生死不明,他居然一點也不關心?”
張新民沉聲道:“應該是太忙了,沒看見。”
“不,他回了,說……知道了。”
“隻有這三個字?!”
“對,隻有這三個字。”
“……”
“靠!”不是誰低罵了句。
“算了,不指望他了,本來以為隻是性格淡漠,沒想到是真的沒心,他不回來,我們照樣能把律所撐下去,趙哥,你看吧,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小趙沉思了片刻,有條不紊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得到一直認可後,眾人散開,各自忙碌去了。
他和張新民並排靠坐在一起,望著那兩間大門緊閉的主任辦公室,不約而同地輕歎了口氣。
淩晨兩點多,醫院內靜悄悄的。
病房區的大部分人都入睡了,隻有少數幾個病人飽受著病魔的折磨,而難以入眠,時不時發出幾聲輕咳。
一道修長的身影上了五樓,在vip病房前站定。
他抬起手,叩了叩門。
“誰啊?”裡麵傳來警惕的聲音。
“苟叔,是我。”
一陣哢嚓喀嚓的響動過後,病房門被拉開。
苟大信看到來人,先是露出驚喜的神色,隨即慢慢地黯淡下去,他往後退了兩步,低聲道:“進來吧。”
室內昏黃的光打在中年人身上,不過短短兩天,背彎了,鬢角的白發也露了出來,居然比之前公司出事的時候,還要顯得疲累和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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