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有些懊惱和氣憤。
懊惱自己的不爭氣,明明是要讓對方不自在,結果出師未捷臉先紅。
又氣憤都這樣說了,這人居然還能沉著冷靜不破防,所以那天晚上,到底是不小心真情流露,還是當真喝醉了,在胡言亂語?
鄒言垂下眼瞼:“你先回去,其他事,改天再說。”
看著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薑海吟氣笑了:“其他事,是可以改天說,但眼下這件事,我必須參與,苟律不止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何況身已入局,躲也躲不了。”
“那如果,我偏要你躲呢。”
話音沒落,她忽然覺得雙腳騰了空,驚呼一聲,慌忙摟住對方的脖子。
“鄒言,你……呃!”
後背撞上床墊,晃了兩晃,修長的身形隨之覆了下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細肩帶,往旁邊一撥。
鄒言眸色沉沉,黑得似墨,像是藏著無儘的深淵,要將她吸進去。
“話都被你說了,你罵也罵過,既然被發現了,那不如,把道德敗壞這個詞,給徹底坐實了。”
“你時間不夠。”她毫不畏懼。
“沒關係,我可以速戰速決。”
“一定要在這裡?”
“當然。”指尖滑過光潔的肩頭,來到後背的隱形拉鏈,他俯身吻上小巧的耳垂,呢喃道,“等毀掉你這身精心裝扮,就讓人送你回去……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彆人那樣看著你,你明明知道……我已經很努力地克製了,我不想傷害你……彆讓舊事重演,好麼。”
薑海吟沒有回答,隻伸手抓住男人的領帶,微微挺起上身,讓彼此的距離更加貼近。
“你以為,弄亂我的妝容,弄皺我的衣服,我就不敢去了?鄒言,這次你算計錯了,我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他們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這樣過去,不是更能彰顯出,你對我的寵愛麼,作為你的軟肋,我很榮幸……”
鄒言猛地抬起頭,臉上浮起複雜的情緒。
混合著難以置信與迷茫。
突然,外麵傳來敲門聲。
叩叩。
“二少,遊輪的主辦者派了車過來接,現在已經在外麵等著了,您看……”
薑海吟貼在他耳邊,輕聲道:“好像,來不及把我送走了呢,還要繼續嗎?阿言。”
“送條女士披肩過來。”
“是,二少。”
下麵的人辦事很快,不過兩三分鐘,門被再次敲響。
鄒言接過手提袋,轉身走到裡麵。
大床邊,薑海吟坐在那裡,正在整理頭發和衣服。
她拉起滑落的肩帶,伸長手臂,小心翼翼地避開發飾和耳環,去勾後背的拉鏈。
試了兩次沒碰到,剛準備站起身,溫涼的指頭貼了過來。
她也不拒絕,任由對方服務。
拉鏈到頂,又往上提了提。
薑海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懷疑這人是打算拉到脖子上,直接把她勒死算了。
但這還沒完,禮品袋輕輕擱在她的膝頭上,鄒言冷聲道:“披上這個。”
不愧是眾所周知的國際品牌,隨便一拿,都是好看又大氣的款式。
薑海吟撫摸著披肩上的黑白針織花紋,抬起眼,微微一笑:“怎麼,擔心船上的風太大,我會冷?”
“你可以這麼理解。”
她雙眼一亮,飛快地披上,快步追上男人,挽住他的手臂:“鄒先生這是,允許我同行了?”
鄒言沒說話,伸手拉開了休息室的門。
“二少,下午好啊,又見麵了。”
“歐總,沒想到歐總會親自過來接機,耽誤了這麼久,實在抱歉。”
歐震掃過薑海吟那張清純漂亮的臉,沒錯過耳垂下方的紅痕,笑了起來:“不要緊,能夠理解,是我打擾到二少了,遊輪的房間更大更舒服,二位,先請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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