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將頭發彆到耳後:“可您這步棋,是不是走得有點險?您就沒想過,萬一沒趕得上,那位薑小姐當場喪命了,接下來,該怎麼玩兒?”
“想要做大事,多少要冒點風險。”歐震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不下狠手,把鄒二少的情緒給逼到一個極限,怎麼會有剛才那麼精彩的一幕呢。”
“一個人,一旦越過界限,就無所謂了。”
“而犯罪,隻有一次,和無數次。”
“永遠下不了船,才能真的坐在同一條船上。”
“好啦,再說下去,天就要亮了。”莉娜主動坐了過來。
“那就不說了,慶祝一下。”
遊輪下方,不起眼的視覺死角,停著艘小漁船。
漁船上的人左右張望,心急如焚。
終於,嘩啦一聲,兩個人托著一個重物,推了上來。
落在艙裡,整條船都隨之晃了兩晃。
“快快,救人!必須救活了!”
王浩一邊壓低嗓音催促,一邊指揮著船隻靠岸。
幾個大小夥子輪流按壓,胡賽被迫吐了一口又一口的水,差點沒把膽汁給吐出來,難受得恨不得再去死一次。
不過漸漸地,呼吸平穩了許多。
一條命,總算是撿回來了。
“呼……”
其他人脫了力,仰躺在船艙裡休息,王浩走過去蹲下,開始摸索著搜身,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把能搜的都搜完了,裝進證物袋,衣服也因此鬆散了,露出了一部分胸膛和腹部。
一整塊淤青,透著紫紅色。
“謔,這小子被扔下來之前,是遭大罪了啊!”一名警員小聲感歎道。
王浩斜了同事一眼,動手把胡賽的衣服扣好。
“情勢所逼,再所難免,你們啊,也都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所有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準備。”王浩歎了口氣,沒有多解釋,擺擺手道,“行了,先乾活吧。”
黑黢黢的海岸邊,一隻手電筒閃了兩下。
大家合力把船推上岸,一輛小麵包車已經等在那裡。
“對了王隊,您說,歐震為什麼會把這個胡賽給牽扯進來啊。”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根據現有的情報,應該是胡賽這個人,不小心擋了歐震的路,而且你彆看胡賽隻是個小地頭蛇,身後還是有點背景的。”
王浩一邊搬運著東西,一邊分析道:“現在一舉兩得,以後如果被查出來,不僅能作為威脅鄒先生的籌碼,還能在他有異心的時候,反過來把消息賣給胡賽身後的人,給鄒二少多添個仇人,可他自己,自始至終,都能置身事外。”
“靠,這麼說來,歐震可真是有夠奸詐狡猾的啊!”
“是啊,可恨的,還不止他一個。”
所有人坐進麵包車,渾渾噩噩的胡賽被戴上手銬,扔到了後備箱。
“王隊,接下來,咱們該做什麼?”
“……”
“王隊?”
王浩抹了把臉,眼神中透著視死如歸:“回京市,等著。”
呯!
一個拳頭狠狠砸下,王浩矮身躲過,還沒來得及慶幸,又一個左勾拳,正中下巴。
他踉蹌兩步,勉強穩住身形:“鄒律,你、你聽我說,我們也沒想過讓薑小姐去那樣涉險,真的……”
回應他的,是一個側踢。
咚!
摔在地上後,王浩立刻一個前滾翻,又快速爬起身。
其實他已經快堅持不住了,但環視周圍,搏擊場的地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的那幾個還沒緩過勁兒。
同甘共苦的兄弟們似乎更慘。
作為隊長,他隻能咬牙苦撐,同時繼續采取恭維策略,試圖緩解對方的怒意。
“鄒律,我是真的佩服你,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一下子就猜到是行動計劃提前了,而且……而且還能忍住,裝作不知道薑小姐被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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