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個側滾翻,氣喘籲籲地揮了揮戴著拳套的手:“要是你沒忍住,走出那一步,歐震肯定會起疑,一切……一切就白費了……”
一腳踹在腹部,王浩直接飛了出去,撞在軟柱上,臉色猙獰地憋了半天,還是疼得叫了聲我草。
他斜躺在那兒,呼哧呼哧直喘,一道黑影走近,籠罩而下。
“起來,繼續。”冰冷的嗓音,不帶一絲情緒。
王隊長終於忍無可忍,破口罵道:“鄒言!你他媽是個刑辯律師!還是警方的協作人員,你就應該有這種覺悟!氣已經讓你出了,你還想怎——”
話沒說完,整個人被揪著衣領,拖了起來。
王浩不想這麼窩囊的,但他真的掙脫不開。
四周的兄弟們見這樣子,一瘸一拐地衝了過來,紛紛道:“你想乾什麼!”
“放開我們王隊長!”
“我們剛剛是在讓著你,不是真的打不過你!你要是太過分,彆怪我們不客氣!”
“都彆過來!”王浩的聲音抖了抖。
有那麼一瞬間,他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殺意。
陰狠,毫不掩飾。
那隻揪住領口的手,青筋凸起,感覺真正想做的,是擰斷他的脖子。
他接觸過那麼多罪犯,渾身的寒毛本能地起了反應,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和上級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記住,我叫鄒璟言,不是什麼律師,以後再想跟我合作,就要聽我的,否則……嗬。”
鄒言勾了勾唇角,鬆開手。
王浩跌落在地,捂住胸口大口喘氣,他總覺得,剛剛那聲嗤笑裡,似乎飽含了很多意思。
比如,也會像歐震那樣,借刀殺人,送他進陵園。
可……可正常人,會這樣做嗎?
何況,對方是個非常優秀的刑辯律師啊!
回想起前一刻的情形,王浩內心也有點不確定了。
但他還是相信上級的指示,甩掉頭腦裡不該有的猜疑,衝著背對著的身影道:“忘了告訴你,胡賽沒死。”
鄒言解開拳套,丟到一邊,然後放下卷起的襯衫袖口,扣好,又整理下衣領,拎起地上的外套拍了拍,掛在臂彎。
他走下搏擊台,又變回了富家公子的模樣,完全想象不出前一刻揮拳的時候,有多麼凶狠。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頓住腳步,微微偏過頭,淡聲道:“那真是可惜了。”
“你!”
王浩怒然起身,又疼得仰躺了回去,被兄弟們一把接住。
“王隊,當心身體啊!”
“快快,扶王隊去醫務室!”
“滾開!去個屁的醫務室,老子沒那麼弱!”
裡麵的人是什麼反應,鄒言完全沒在意。
出了訓練館,他驅車去了苟家。
“少爺還沒醒嗎?”
“快了,醫生說恢複得還不錯,大概就這兩天。”
“哎,好好……”袁媽抹了下眼角,指著藍色的保溫桶道,“這湯我去過油了,少爺能喝。”
“嗯。”
袁媽又指著剩下的一堆飯盒道:“這些都是薑小姐愛吃的,我不怕麻煩,隻要薑小姐喜歡吃,我就給她做,對於住院的人來說,還是家常菜更有營養更合口味,是外麵那些星級餐廳做不出來的……”
半小時後,鄒言來到醫院。
先把湯交到苟大信手裡,了解過最新情況後,轉身去了三樓。
推開門,童冉正在裡麵做基礎檢查,她拿下聽診器,道:“沒什麼大問題了,後天就能出院。”
“好,謝謝。”
“回去以後,還是要多休息的,你這身子骨本來就不怎麼好,幸好那個地方的海水不冷,急救也做得到位,要不然啊,可就沒這麼幸運了,你千萬彆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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