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外麵站著的人,醉意頓時消失了大半。
不過很快,他就笑了起來:“原來是小吟啊,什麼風把我女兒給主動吹過來了啊,來來,進來坐。”
薑海吟沒坐,走進客廳,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手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錢?”
“什麼錢?”薑榮生先是一愣,隨即開始裝糊塗,“我現在掙的,也就夠自己花銷,你要是有什麼困難想借,爸爸我真是無能為……”
啪!
一疊照片甩在了茶幾上。
薑榮生眯著眼投去一瞥,每張都是他在吃喝玩樂,出入各種場所。
“你這短短一個星期,保守估算,大概花了三十幾萬,你在哪裡掙錢,掙的什麼錢,能支持你這樣消費!”
麵對女兒的咄咄逼問,他嗤笑一聲,重新歪坐在沙發上,不以為然地蹺起二郎腿,抖了抖:“本來,我是答應了那位,不告訴你的,但你非要找上門來,刨根問底,我這個當爸爸的,沾了你的光,怎麼能不讓你滿意呢。”
“說起來,我的女兒真是厲害,不僅自己能乾上律師這種高收入職業,還能靠著這個職業,繼續往上爬,找了個那麼有背景的男人當靠山,哦不,不是靠山,是金山,而我,隻不過刮了那麼一點點金沙而已……”
薑海吟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厲聲道:“你找過鄒言了?你拿了他多少錢!”
“你爸爸我有數著呢,一開始也就幾十萬,上百萬的,不過前段時間,他認祖歸宗後,就稍微多了些,畢竟,這身份不一樣,需要保守的秘密,也就不一樣了嘛。”
“到底是多少錢!”
“讓我想想啊,最近一次……一千萬吧。”
她腳下一個踉蹌,隻覺得整間房子在晃。
“一千萬……他為什麼會給你這麼多錢,為什麼……”
薑榮生翻了個白眼:“虧你還是律師,這都想不明白?首先,我是你爸,是你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當然應該討好我了,其次,我稍稍提了幾嘴,比如說,如果他不願意給,我就對外說,他利用身份和職務的便利,強迫你,對你施暴……”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薑海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胡說?我覺得,不是吧?那位鄒先生聽了以後,反應挺大的,當即就表示,願意給我錢。”中年人玩味地笑道,“那時候,他還隻是個律師,都這麼在意名聲,現在就更不一樣了,要是不把我伺候好、安撫好了,保不準哪天,我就跑到他鄒氏總公司的樓下,豁出我這條老命,也要為我可憐的女兒,討回公道……”
薑海吟瞪大雙眼,胸脯劇烈起伏。
“所有人都會相信我,因為,我是你親爸啊,哪有親生父親,拿自己女兒的聲譽來說謊呢,嘿嘿嘿……”
薑榮生正咧開嘴,笑得得意,忽然察覺到有道黑影子迎頭撲來。
多年來廝混求生的經驗,讓他下意識做出反應,偏頭往旁邊一躲——
咣當!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隻空酒瓶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薑海吟撿了起來,打算掄在自己頭上。
雖然幸運的躲開了,但瓶子砸在沙發後麵的木頭上,還是當場裂開。
破碎的玻璃片四濺,一部分戳進皮膚裡,疼得薑榮生直抽涼氣。
他顧不上叫喚,因為那隻破裂的酒瓶子再次向自己揮來,他年紀是大了些,又喝了酒,但這麼多年的打手和幫凶,可不是白做的。
對付一個弱女子,那是綽綽有餘。
這次他沒躲,直接迎上前,但在快要刺中肩頭的時候,一側身,然後伸手握住女人纖細的手腕,用力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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