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薑榮生煞有其事地評價道:“酒不錯,就是菜差了點。”
隨後就哼了聲:“以你現在的身份,怎麼著也該在五星級酒店開個包廂吧?那些富豪世家都很注重臉麵的,你這樣對你親爸,被人家看見了,會認為你不孝順,狼心狗肺。”
“我說過,無所謂。”薑海吟淡淡道。
“真無所謂?那我把你以前的那些事兒,捅到鄒先生麵前去,你也不在意?”
擱在膝蓋上的手握緊成拳,她克製住眼底的憤怒:“你想,告訴他什麼?”
“當然是把那些視頻給他看,告訴他,你早被人玩過了,他上當受騙了,而且,你根本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乖巧無辜,你連親生父親都敢殺,心腸惡毒得很,你猜,我這麼一說,那位鄒二少還會寵著你,喜歡你嗎?”
薑榮生翹起二郎腿,一邊抿著小酒,一邊搖頭晃腦地說著。
聽到最後一句,薑海吟心裡麵不禁有些想笑。
什麼寵著,什麼喜歡。
她和鄒言之間,根本用不上這些詞。
不過她沒有反駁,隻沉聲道:“他不會信的。”
“你就這麼自信……哦,我知道了。”薑榮生眼睛一眯,“你的意思,他知道你是第一次,可那又怎麼樣,隻要我隨口提一嘴,說你曾經做過修複手術,不就行了。”
中年人笑得猥瑣又惡心:“在這種事情上,男人永遠是寧可信其有的,他們嘴上會說著同情你,而實際上呢,還不是會覺得你是個賤貨,不乾淨。”
“女兒,爸爸也是男人,知道毀掉一個女人有多容易,你應該不想走到那一步的,所以啊,最好乖乖聽話。”
薑海吟深吸口氣,擺出忍耐地表情:“你想讓我怎麼做?”
“當然是去到鄒家,向他們證實你的存在,就算拿不到正式的身份,你也不能就這麼輕易妥協,一直躲在暗處啊。”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這樣做,鄒……鄒二少會很生氣?他一旦生氣,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薑榮生眼珠子一轉,篤定道:“怎麼會呢,他那麼愛你,就算生氣也隻是短時間的,頂多……頂多冷落一陣子,回頭你撒個嬌,說幾句好話,他絕對不會放在心上的!”
薑海吟撇開頭,沒再說話。
“好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要聽到好消息,否則……哼。”
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薑榮生把嘴一抹,打算離開。
“賬你結一下,我就先走了。”
說著,他拎起沒喝完的半瓶酒。
一直沒什麼反應的薑海吟猛地回過神,衝過去攔住對方的腳步。
“你先彆走……”
她假意推搡,實際上目標是那瓶酒。
如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對方把證據帶回家。
薑榮生猝不及防,酒瓶子應聲落地。
呯!
玻璃渣混合著酒液,四處飛濺。
與此同時,薑海吟也被用力一甩,跌坐在了地上。
“我再警告你一次,三天,彆以為老子在開玩笑!”
薑榮生完全沒把柔弱的女兒放在眼裡,氣衝衝地丟下這句,大步離開了小飯館。
這麼大的動靜,樓下的老板不可能沒聽見。
滿肚子疑惑地趕到包廂門口,小心翼翼地叩了叩:“請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薑海吟抬起手,劃破的掌心沁出血珠,微微一用力,就連成線,順著手腕往下滑。
她連哼都沒哼一聲,快速起身,抽了兩張麵紙,摁住傷口。
稍微收拾下儀容,走過去拉開包廂門。
“實在抱歉,麻煩結一下賬,如果有損壞,我照價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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