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拍立得特有的做舊畫質,有一種,驀然回首燈火珊闌的感覺。
“拍得真好。”她笑道,“謝謝你。”
“不、不客氣。”對方撓了撓後腦勺,表情靦腆地跑開了。
這次的校慶辦得很成功,學生和家長都玩得很開心。
連鄒林臻臉上的笑容,都比平常要多。
小男孩難得的打開了話匣子,問了好一些關於古代的文化風俗,還表示回去之後,想要查閱了解相關知識。
許是太過興奮,坐在車裡顛簸了一會兒,竟睡著了。
薑海吟幫忙調整了下睡姿,又拿起車裡的毛毯,蓋在兒子身上。
她垂眸望著瓷白的小臉蛋,打心底升起一股幸福感,忍不住彎下腰,親了親。
直起身子時,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樣。
她抬頭望去,鄒言直視著前方,神色如常。
本想找點話題,又擔心吵醒兒子,隻得強忍了下來。
車在樓下停穩,外麵的天色已經差不多快黑了。
小林臻這一覺睡得特彆沉,被爸爸抱在懷裡都不知道。
薑海吟跟在後麵進了電梯,望著電梯門上反射出的畫麵,偷偷笑彎了眼。
她摸出手機,裝模作樣地整理頭發,實際悄悄按下拍攝鍵。
哢。
悄悄失敗。
手機擋住大半張臉,兩隻圓眸眨巴著偷覷,與男人探究的視線在光潔的門板上交彙。
她嘻嘻一笑,快速收起作案工具。
卸完妝,洗過澡,薑海吟換上舒適的睡衣走出浴間,當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時,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終於不躲了?
心裡麵有些得意和高興,臉上不顯。
雖然愛他,也是要有獎懲製度的,不能一味縱容。
薑海吟一邊思索著對策,一邊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擺弄她的瓶瓶罐罐們。
在陳大小姐的耳濡目染下,她也學會了保養。
女人容易衰老,特彆是身邊還有個長相出色的男人。
為了將來,她不能繼續吃老本了,得有點危機感。
剛抹完水乳,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努力穩住心神,繼續抹麵霜。
“薑海吟,有件事,想和你談一談。”
“嗯,你說。”她擺出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兩隻耳朵豎得老直了。
這是,突然開竅,打算跟她道歉?
正美滋滋的猜測著,卻聽對方用著淡漠卻不容置喙地嗓音,說道:“離開京市。”
手指一抖,麵霜罐子差點滾到地上去。
薑海吟僵硬的轉過身,滿臉不可思議:“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你先離開,想去哪裡,都可以。”
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副死樣子。
她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好聲好氣道:“阿言,你實話告訴我,這次又是遇到什麼需要解決的事情了?我是個人,活生生的人,愛你的人,所以我有知情權,懂嗎?”
“沒什麼,大概是你在這邊,影響到我了,我有很多事要處理的,沒空天天陪著你玩過家家,尤其是我這段時間會很忙,你如果真在意我的心情,就聽我的話,早點離開,等……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再聯係。”
“……這是你的真心話?”
“當然。”
鄒言乾脆利落地丟下這兩個字,起身往外走。
他也早就換回了平時穿的衣服。
一身深灰色高定,手工定製的皮鞋,上千萬的腕表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奢華卻冰冷的光。
那是一種疏離的氣息。
像是將自己與周圍的一切都劃分開來,完全地脫離。
沒等女人回過神再說什麼,他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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