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知道要去哪裡。
但他明白,必須離開。
通過今天,他更加體會到了劉炆那番話裡的意思。
望著站在人群之中,笑得明媚的薑海吟,他滿腦子都是各種陰暗扭曲的想法。
越在意,越危險。
一天比一天嚴重,一次比一次難以壓抑。
隻有遠離,才是目前最正確的決定。
兩天後。
薑海吟掩著唇,打了個哈欠。
這是她上車以後,打的第八個哈欠了。
坐在副駕駛的林倩玲忍不住開口道:“小吟啊,年輕人也要愛惜身體,彆總熬夜呢。”
“嗯嗯,我會注意的,謝謝姨母關心。”
婦人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薑海吟認真聽了,並一一應下。
林倩玲滿意地回過頭,跟司機說前麵商場附近停一下車。
趁著自家媽咪離開的這段時間,陳穎芝湊過來,用手肘搗了搗薑海吟,小聲道:“怎麼回事啊,昨晚失眠?”
“算是吧。”實際上,她已經兩個晚上沒睡好了。
“薑榮生的罪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就算今天他在法庭上說出個花來,也不可能發生多大的改變,再說了,還有我和我媽呢,你還怕他當場翻案啊!還是說你……心軟了?其實也沒什麼,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
薑海吟搖頭打斷道:“我怎麼會後悔,你彆把我想得太好心,我可做不到以德報怨,他早就不把我當女兒來看待,我又何必念著什麼父女情分,他做過的那一樁樁事,死不足惜,一想到他今天的反應和表情,我就想笑……”
“呼……”陳穎芝鬆了口氣,“說實在的,我真怕你心軟,那樣的人,要是再被放出來,鐵定繼續纏著你一輩子!”
“嗯,他沒機會了。”
“那你這是……”
陳大小姐剛想細問,林倩玲拎著幾杯咖啡上了車。
“來來,今天可是個好日子,提提神,都打起精神來。”
咖啡的香氣在車廂裡彌漫,配上冬日的暖陽。
確實是個不錯的清晨。
十點,庭審開始。
正如陳穎芝預料的那樣,這個案子已經沒有什麼波折。
何況犯罪嫌疑人還是個幾乎沒有行為能力的殘疾人。
多日不見,薑榮生的傷勢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但仍然說不出話,隻會拿一雙泛著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瞪人。
要不是被拷在那裡,他大概會翻到薑海吟這邊,將這個不孝女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