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不好意思啊】
【就是,要不我們等你來唄,你有什麼急事啊,處理一下,需要多久?】
她往駕駛座投去一瞥,窺見男人緊繃地唇角。
遲疑了會兒,打字道:【算了,還是改天吧,大概率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
兩人沉默著,一前一後進了家門。
門一關上,薑海吟就勾起一抹有些得意的笑靨,撲了過去:“彆不承認了!我就知道,在你心裡麵,我比其他所有人和事,都要重要!你每次都是狠話撂得快,可關鍵時刻,不還是——”
手臂用力一甩,她猝不及防,被推了個踉蹌,後背重重地撞上牆壁。
“嘶……”
邁出去的腳步又克製地收了回來,鄒言掩飾般低斥道:“你鬨夠了嗎!眼下你把殷家千金給得罪了,不想走也得走,我給你三天時間準備,三天後,必須離開。”
說完,他轉過身,打算去書房。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也學會了用逃避來解決問題。
這明明,是弱者的選擇。
誰知,柔軟的身軀再次撲了上來。
這回力道很重,直接將他撲倒在了沙發上。
女人手腳並用地纏在他身上,表情惡狠狠地:“反正無論我走哪一步,你都能逼我走對吧?說什麼聯姻對你有助力,你要真那麼在乎權勢,十幾年前乾嘛離開鄒家?你說啊!你當我是傻子嗎!”
“一旦遇到什麼事,就趕我走,你要是真的不想看見我,你乾嘛——”
薑海吟咬住下唇,及時止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秘密。
她低下頭,用對方昂貴的襯衫,抹了下泛紅的眼眶:“被我揭穿了吧?解釋啊,你怎麼不繼續吼我了!”
“我不需要解釋。”鄒言定定地望著對方,表情淡漠,說出來的話卻還是那麼殘忍,“隨你怎麼想,怎麼猜測,你應該知道的,隻要我想,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離開這裡,但我也不想跟你真的撕破臉,畢竟,我們也算是有過一段……實質性的關係,薑海吟,這次聽我的,好嗎?算我……”
算我,求你了。
舌尖陡然傳來一陣刺痛,將他後半句話推了回去。
薑海吟用力咬住那張薄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我後悔了,我還是不想聽你說話!”
“既然你的嘴巴裡說不出我想聽的話,那乾脆就彆說了!”
她狠狠地吼了兩句,眼眶一熱,豆大的眼淚滑了下來,終究還是沒藏得住內心的脆弱。
“你怎麼能這樣啊!”
“跟彆的女人作戲時,承認關係那麼坦然,那麼溫柔,卻總是讓我在不知不覺中當第三者,先是白芊,現在是殷瑜婷,你怎麼能這樣欺負我啊!”
“還總是要趕我走!我告訴你鄒言,這次我要真走了……真走了……”
她想學著對方那樣,也撂下幾句狠話。
比如走了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再比如會找個愛自己的人,共度餘生,將他這個人遠遠地拋在腦後。
無數句話滑到嘴邊,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隔著朦朧的水霧,她看見了那雙狹長眼眸裡隱約透出的瘋狂與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