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漢子領著阿天,老太太忍著腳疼,跟在他們後頭。至於其他人,則全被攔在了房外。
連方才照顧著老太太的那個婦人都沒有進去。
留在外麵的人麵麵相覷,不敢作聲,又過了至少半柱香的時間,裡麵博弈總算止了。
老太太在裡頭叫道:“老大屋裡的,叫多兩個婦人婆子來,把這個賤貨捆起來,拖去柴房先關著。”
外麵的人,倒吸一口氣,兩個!
就說怎麼聽動靜都不咋對,那婦人匆匆應了一聲,尋路出門叫人去,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廂房門口。
首先披了外衫的二太爺讓人扶了出來,想來是被打暈了,整個人相當配合,沒有半點抵抗。
阿天:“先將二爺送回他的居所。其它人可散了,此事事關本家幾十年的臉麵,大夥切記半句也不能對外提起。”
眾人紛紛承諾應下,才拿了各家帶來的家夥式散了。
後麵,老大屋裡的帶了同樣四十出頭的婦人來,將屋裡的四嬸和小梅粗略收拾一下,捆結實了,挪丟到柴房去。
幾個婦人從二爺舊居出來時,神色真可謂稱得上精采紛呈。
直到這屋裡人儘都散儘,四下平靜,再無事發生。
從他們家的牆頭倏忽翻出個人,四下觀察過後,緊接著隱沒在暗濃的黑夜裡。
翌日輪值的巡邏隊在早早在村口集合,還有兩三人沒到齊,大夥跺著腳、蜷著手,閒話等人。
“嘖,當時那個場麵,那麼大的錘子,
砸石用的那種…”說話的人比劃著大小:“連整兩錘,才算把門砸開,到這當口了,裡麵的架還不停,打得可凶。”
年輕的後生,血氣方剛,正是對這些事最感興趣的時候,聽得一個比一個上頭。
“聽說從午晌一直打到入夜,想不到二爺看起來身體一般,功夫卻如此勇猛,厲害,厲害!”
“厲害啥?”接話的人壓低聲音,還裝模作樣四下環視一圈才道:“必定是用了那什麼。”他食指與大拇指搓了搓,滿臉“大夥都懂”的神色。
其他人果然心領神會。
“我說嘛,臨老入花叢,還一戰二,一戰就是大半日,你當他真是鐵打的?大夥且看看他今日能不能出來見人,我打賭兩文錢,他起不來。”
膽子小的這時弱弱出聲:“咱們這樣背後說二太爺,是不是不大好,萬一讓他知道了,到時要吃掛落。”
一個此前吃過二太爺偏私的虧的後生,這時撇著嘴皮子道:“怕什麼,他為老不尊,鬨出這等醜事,還好意思找人算帳?那張老臉是不要了咋的?”
大夥想想確有道理,議論起來越發沒邊,最後甚至咋舌起小梅的那朵嫩花苞的滋味來,直到人齊開工,才告一段落。
天大亮以後,這醜事已經傳得眾所周知。
在集中起屋處,巡邏隊訓練營,領藥煮藥的隊伍裡,凡有閒隙,幾乎都在討論這個事。
顧明智也是這時才知道,他娘說的好戲,竟
然是這麼一出大戲。
若不是他娘親警醒,今日醜聞的主角,說不定便要換當事人。顧明智不敢想像,真是那樣的話,自家娘要如何自處?
一想到這些,他渾身火氣就往上冒。
咬牙切齒道:“這次不把他踩進地底泥裡,都算我顧明智護娘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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