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氣聲此起彼伏,有人實在忍不住口,道:“王富貴,你是真敢提啊!鑽錢眼子裡的都不敢像你這麼開大口的。”
“咋的,發婆娘財?說得刻薄點,一百兩夠買你婆娘命了,更彆說現在一點傷也看不到。”
王富貴循聲怒應:“管你們什麼事?要你們多嘴!”
劉澤天瞪眼道:“王富貴,你鬨什麼,嫌不夠難看?”
“裡正,你判事可要公道!顧家縱奴行凶動了我婆娘,這可是大夥親眼的所見的事實。”
“說什麼呢,”王雁絲揚起秀眉,麵上還有清淺的笑意:“怎麼行凶行凶的,說得這麼嚴重,她不過是護主罷了。”
劉澤天她這邊瞥了一眼,從善如流:“既是顧夫人的人,護主份屬應當。你婆娘先冒犯,就不能怪人家防備。”
王富貴梗著脖子:“你就是偏心眼,彆以為我不知道,當初顧家提名你做了裡正,你現在投桃報李,偏幫他們!”
“我就事論事,哪來的偏幫!大夥有目共睹,都說說——”劉澤天顧左右各都張望一輪,“是不是他們先來招惹的。是不是他婆娘先那番做派,引人反感,才叫那大嫂子動了腳?”
“是啊,彆說沒看到傷,就是有傷也該!”
“這才是真正的訛人!”
“嘖嘖
,好大一通算計,長眼的都看出來了……”
王富貴:“就許他們訛人……”
“你也承認自己是訛人?”王雁絲施施然道。
“就許你訛我,不許我訛你?”
“我可沒訛你,但是現在大夥都聽到了,你確實是在訛我,一會大夥官府的人來了,辛苦大家幫我作個證。”
鄉親們中零落有人應下。
王富貴臉上青紅交接,咬牙切齒道:“你們這幫狗腿子!看人勢大就去抱大腿。”
鄉親們不乾了。
“狗腿子罵誰呢?!”
王雁絲適時道:“你彆廢話了,給銀子還是吃牢飯,都是你自己選。給銀就爽手給,我沒那個耐心陪你耗。”
在場眾多鄉親都盯著王富貴,畢竟有銀子才有第二批種苗,這才是最緊要的。
山林都佃了,晚一天種植,都感覺像在虧銀子。
“王富貴,彆的我們也管不著,這銀你卻必須急,這是我們的種苗銀。”
“彆它媽跟我說這個,先把動我婆娘的銀賠來。”他麵上帶著狠厲之色,卻沒再提相抵的話,可能也覺得那樣太明晃晃了:“看不出傷來,那內傷呢……”
“嘔——”像要應和他的話一般,那邊他婆娘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這一下,所有人怔在原地,包括王富貴自己、還有王雁絲。
說是一回事,真上升到人命,這就不是一回事了。
王富貴大喊:“吐血了,二百兩!”
眾人錯愕地看著他,有人看不過眼提醒道:“銀緊要,還
是你婆娘緊要,先看看人再說其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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