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嘉茹急著要把與爹爹歡歡喜喜回家的消息告訴海蘭珠時,海蘭珠卻選擇了不辭而彆。
這兩日,中年商人派來的人一直緊跟海蘭珠,對她的一言一行都不放過,被控製的不舒服彌漫心頭。
“我想到梅隱園去看看。”
“梅隱園危險,何必去送死?”
“我不能見死不救。”
“我請示過袁大人再做決定。”
與中年商人的對話,使海蘭珠要逃離的心情更加急迫。
夜幕降臨,海蘭珠換上夜行服抄小路悄悄向梅園走去。
“決不能讓她擅自離開,控製了她就離控製皇太極不遠了。”
“皇太極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普通的婦人不顧自己的身家性命?袁大人隻是為了保護故人的骨肉假公濟私、誇大其詞而已。”
“你不懂。”
海蘭珠在密林中穿梭時聽到了兩個蒙麵人的低聲交談,心中大為震驚,沒想到她感恩戴德的袁大人竟然把她當棋子,心中的失望又增加了一層,更堅定了她奔赴梅園的決心。
來到梅園附近,她施輕功站在一棵最高的樹上,看到很多隱蔽在林中和草叢中的人,通往梅園的路被互相防備的人們封死了。
海蘭珠輕輕跳下樹,隱身在一片悄聲聊天人群的杏樹林,尋找著通往梅園的路。
“瘟神又到察哈爾了,皇太極給蒙古各部救濟難民的錢物,早被王公貴族們挪作彆用了,牧民們不知內情,一味埋怨皇太極,說皇太極對蒙古隻有掠奪和奴役。”
“還有人說皇太極與多爾袞麵和心不和,多爾袞的人到處說皇太極讓自己的親信們通過給女真人和蒙古人發救濟撈錢。還說瘟疫是有意讓傳染的。”
“胡說八道!定是對皇太極的誣陷和誹謗,侏儒般的心態怎能讀懂高貴的靈魂?”
“察哈爾大難臨頭了。”
“何出此言?”
“察哈爾首領額哲本要帶了家族成員到盛京向皇太極獻上傳國玉璽,但皇太極覺得這種歸降的方式有損蒙古黃金家族的顏麵,便提出自己帶人到察哈爾請玉璽。額哲也夠聰明,便請求為皇太極舉辦盛大的參拜儀式。”
“聽說額哲親筆上書尊稱皇太極為博克達徹辰汗,皇太極龍顏大悅。昔日被察哈爾貴族視為晦氣的"徹辰"二字即將成為全蒙古的香餑餑了。”
“昔日林丹汗自封為神中之神全能成吉思隆盛汗,卻不料敗在皇太極手中命喪青海。世事難料啊!到底還是有成吉思汗鐵木真的庇佑,黃金家族總算落了個平安的結果,怎麼會是大難臨頭呢?”
“我不是說這個,是皇太極提出要在儀式上與徹辰王爺全家見麵。可眼下徹辰王早被削了這個爵位,與隱玥福晉的表妹成親後又被封了彆的號,海蘭珠生死不明,丹吉格格被接到盛京皇宮封了大清公主,不知這出戲如何唱下去。”
“這些事兒皇太極哪能不知?看來他是要察哈爾挖地三尺找到海蘭珠。”
“傳聞皇太極與多爾袞已在蒙古草原得天神指使得到了傳國玉璽,怎麼察哈爾又要獻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本是天賜,成吉思汗得天神垂愛得到傳國玉璽,愛不釋手,仿造了一模一樣的玉璽,邱處機說此事暗合天意,兩璽合璧更能助天時、地利、人和。忽必烈建大元時將真玉璽置於太廟,元朝即將滅亡時,太廟中的玉璽不翼而飛,或許皇太極得到的就是那個不翼而飛的真玉璽。”
“隱玥福晉真有高招,她千方百計將丹吉接到了察哈爾,卻不料格格在途中感染了瘟疫,眼下正與上百名瘟疫臨身者共處大營帳驅瘟。”
海蘭珠聽到此言,心中又驚又急,母愛的力量使她不顧一切地徑直向察哈爾的方向飛奔。
海蘭珠按照慣例冥想金龍進入體內,口念《心經》《白衣觀音靈感神咒》日夜兼程。當她穿行在瘟神肆虐的蒙古草原時,感覺念經咒時祥雲滿天的感應沒有了,金龍護體的感覺也消失了。但她依然心念神咒、低呼丹吉四處尋找女兒的下落。
橫衝直撞到一座帳篷前時,忽然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當海蘭珠睜開眼睛時,看到自己躺在了蒙古包裡,一位蒙麵的蒙古老嬤嬤與一個蒙麵的小姑娘正在低聲說話。
“長隨嬤嬤!”海蘭珠脫而出。
“海蘭珠,你嚇死我了。”
長隨嬤嬤與海蘭珠抱頭痛哭。
“我的丹吉!我的丹吉!”
“丹吉格格無大礙,已被送往宮中由囊囊太後親自照看。”
“我要去找丹吉!”
“你已瘟疫纏身,連宮周圍十裡地都進不去,怎麼可能進宮?好好養身體吧!陰玥福晉要來看你。”
海蘭珠避開話題問“您的孩兒找到了嗎?”
“找到了。他參加了袁崇煥大人的隊伍,因太耿直,儘管軍功不斷,但總被人奪功,還要處處受排擠,他已伏倦了打打殺殺和勾心鬥角,現開了個習武館教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