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半夏艱難抬起手,輕聲安慰道:“佳琪,彆哭,我沒事。”
“還沒事呢,都出人命這麼大事了!你怎麼還可以當沒事發生呢!”沈佳琪快人快語,說出來之後,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薑半夏的身體果然一怔,然後手緩緩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孩子,沒了。
一瞬間,眼淚就如斷線的珍珠,無意識從眼眶中滾落。
她是不希望這個孩子的到來,因為她沒有能力去撫養他,可是她的內心裡,還是有期望的,因為這是真正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啊。
沒想到卻以這樣的方式走了。
是因為孩子也覺得她這個媽媽不夠愛他,所以來了,又走了嗎?
沈佳琪手忙腳亂拿了紙巾給薑半夏擦眼淚:“對不起對不起,夏夏,都是我不好,你彆哭啊,我不該說這個的。”
薑半夏想笑,但笑得比哭還難看。
沈佳琪既心疼那孩子,又心疼薑半夏的身體,最後兩個人乾脆抱頭痛哭。
“喲,這怎麼了,彆哭,彆哭啊。”病房門外,突然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她手上提著一個保溫桶,看到裡麵哭做一團的樣子,趕緊放下包,安慰道:“這做小月子呢,也是月子,月子裡可不能流眼淚,對眼睛不好,要是留下了病根啊,以後受苦的可是你自己,快擦擦臉,快彆哭了。”
“你是?”沈佳琪並不認識眼前的婦人。
婦人自我介紹:“我是何,你們叫我何嫂就行,是顧先生派我來照顧薑小姐的。”
“顧先生?就是那混蛋害的我們夏夏在這裡受這個罪的!”沈佳琪明知道那男人不好惹,卻還是替薑半夏不平,咽不下這口氣。
何嫂勸道:“小姑娘莫生氣,現在的當務之急啊,你要照顧好薑小姐。薑小姐以後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你們儘管說。”
沈佳琪雖然很生氣,但也覺得何嫂說得是對的,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照顧好薑半夏。
再者說到底,讓薑半夏遭那麼大罪的罪魁禍首,其實是江北城和薑茉莉這對狗男女!
“那就麻煩你了,何嫂。”沈佳琪向何嫂道謝。
顧言澈坐車回到沁園。
阿照和驚蟄穀雨,全部光著膀子跪在大堂內。
身上傷痕累累,無一處好皮肉。
因為失血過多,他們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但他們依舊跪得筆直,等候顧言澈的發落。
驚雷於心不忍,開口替他們求情:“先生,他們昨天在暗堂領完罰之後又在這兒跪了一夜,求您網開一麵!”說完驚雷也跟著跪了下去。
“驚雷,誰讓你替我們求情了!是我們辦事不力,領罰是應該的!沒有保護好小主子,我們罪無可恕!先生,我們跪在這裡,不是為了替自己求情,而是覺得這暗堂的懲罰也不足以彌補我們的過失!請先生繼續責罰!”
驚蟄和穀雨同樣:“請先生繼續責罰。”
顧言澈輕咳了一聲,身上帶著一股似有若無的病態,他輕聲開口道:“責罰你們,能換回那個孩子嗎?”
四人都默默低下頭。
顧言澈又看了眼他們身上的傷:“行了,既然什麼都改變不了,那你們還跪在這裡做什麼,下去。”
“先生——”
驚雷阻止了阿照的話:“先生都這麼說了,你們還是趕緊下去吧,讓先生回去休息一下!”
“多謝先生。”阿照三人向顧言澈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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