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
病房內瞬間又冷冷清清。
顧言澈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回到了床上。
望著窗外那輪明月出神。
因為月半的關係,天上的月亮格外的圓。
顧言澈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思緒仿佛飄走了一般。
他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看過這樣的圓月了。
花好月圓人團圓,大概是溫瀾清離開之後吧,顧言澈再也沒有欣賞過滿月。
哪怕是中秋佳節,他被溫瀾清接去宋家那邊,宋蘊銘待他也是很好,可總歸再也找不回最初的感覺和模樣了。
所以這些年,他也習慣了一個人的孤獨。
今夜的月亮,像是勾起了他心底深埋的那份惆悵。
病房門忽然再次毫無預兆被推開。
顧言澈轉頭,看著去而複返的薑半夏,甚至來不及收起臉上悲傷的情緒。
薑半夏也是一眼就看出了顧言澈的異樣:“我,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
顧言澈嗬笑一聲,像是一瞬間,就將所有的情緒都掩埋了起來,他笑看著薑半夏:“怎麼又回來了,放心不下我啊。手上拿的什麼?小餛飩?”
薑半夏撇了撇嘴:“不想吃嗎?也對,有你月妹妹給你送的雞湯,要不我喂你?”
“行啊。”顧言澈不客氣應承道。
“那你現在打電話讓你的月妹妹回來吧,蘭妹妹也行。”
薑半夏放下手上的餛飩轉過身,顧言澈伸手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又要走?”
“你不是想喝雞湯嗎?反正你也看不是我的小餛飩。不給你吃了。”
顧言澈忽然嗅了嗅鼻子,對薑半夏道:“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什麼什麼味道?就餛飩的味道啊。”
“不對。”顧言澈一本正經,“你聞聞,是不是醋瓶子翻了?”
“沒有啊。”薑半夏當真低頭彎腰去檢查那袋子,“我都打包好的啊。”
打開袋子,她驀地反應過來,衝著顧言澈低吼道:“顧言澈!”
“怎麼了?”
“你怎麼那麼幼稚!”
“沒有倒嗎?那可能是因為你打包的醋遇到高溫被揮發了,所以才那麼酸吧。”
薑半夏決定不再理他:“你吃不吃?”
“吃啊,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那趕緊吃。”
“可我手舉不起來,胸口又疼,你喂我吧。”
“你彆得寸進尺啊。”
顧言澈低低歎息一聲。
不知怎麼的,薑半夏就想到了剛才自己剛才進門時顧言澈的神情。
那是不加掩飾的悲傷和低落。
明明是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天之驕子,卻為何會有那樣的神情。
如今又聽到他的歎息,薑半夏一下子就心軟了:“行,我喂你。”
她端起餛飩碗,在顧言澈床邊坐下來,拿著勺子就舀起一個餛飩送到顧言澈嘴邊:“張嘴。”
顧言澈還沒準備好呢,那餛飩就被塞到了他的嘴裡。
剛撈起來的餛飩那叫一個燙啊。
燙的那餛飩又在顧言澈的嘴裡翻炒了一遍才咽下去。
“薑半夏,你故意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