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曉朝慎正卿點了點頭。
慎正卿明白。
他想要給這姑娘驗屍,恐怕沒有這麼方便,得一步步來。受害者家屬不是凶手,剛剛經曆喪女之痛,不能對他太過嚴厲。
如果死者現在還在灌木叢裡,那慎正卿是不能讓她動的,那很可能是第一死亡現場。
但死者已經從灌木叢裡被抱出來了,那麼,再抱回房間裡,也沒有什麼區彆。
廣和裕抱起了女兒,道:“我家就在前麵,哎……”
說著,他往前走去,
謝春曉道:“我先去,慎哥,你在這裡等大家來。”
慎正卿點了點頭。
他要留在這裡看著現場,發現死者的灌木叢,在仔細查過之前,不能有任何人靠近。他知道謝春曉是要第一個進現場的,但是現在人手不夠,沒有辦法,隻好讓他先看一看場地。
謝春曉先去跟廣和裕聊一下,勸一勸他。
謝春曉跟著廣和裕去了他家,廣和裕將女兒抱進了房間裡,放在床上,然後便站在一邊看著。
“坐下吧,坐下陪她。”謝春曉拽了個椅子,讓廣和裕坐下。
廣和裕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謝春曉按著他坐下,他就坐下,眼睛依然盯著女兒。
謝春曉雖然見多了這樣的事情,但每一次見,心裡都不是滋味。
於是謝春曉也拽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廣和裕對麵。
“廣和裕,你們父女倆,有什麼仇人嗎?”
“仇人?”廣和裕一臉茫然的轉頭看謝春曉。
“對。”謝春曉嚴肅道:“廣和裕,你女兒被人害了,我知道你很難受。但現在不是難受的時候,難受,你女兒也活不過來。”
很殘忍,也很現實。
廣和裕一雙眼睛通紅,看著謝春曉。
“我和女兒,我們安安分分的,沒有什麼仇人。”廣和裕道:“姑娘,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平時最多和鄰居拌幾句嘴,怎麼也不至於殺人啊。”
“你……”謝春曉對著床上側了一下臉:“有一件事情必須確定。”
廣和裕茫然點頭。
謝春曉敢說,他現在腦子一片混沌,現在隻想撲在女兒身上大哭一場。
不過一來,剛才已經哭過了。二來,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一時在人前未必能哭出來,要等夜深人靜,人都走了以後,才能哭的出來。
哭出來,人會舒服一點。
謝春曉道:“我需要知道,沫兒是怎麼死的。”
要驗屍。
廣和裕一聽,就緊張起來:“你們要乾什麼。”
謝春曉嚴肅道:“我們要查明真相。”
廣沫兒身上蓋著一層衣服,現在又蓋了一層被子,看不見她身上有什麼。
但是廣和裕的態度讓謝春曉覺得,死者的傷,可能不太好。
所以做為父親,廣和裕非常忌諱。
在這個年代,隻有一種原因,會讓家裡如此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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