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章七三孔家餘孽今不複
孔謙去而複返,重回戰場。
不過,不等東淩天、南奕兩人出手,孔謙立即高呼:“我願乞降,還望兩位道友饒我一命啊。”
他生怕說慢了一拍,便會招致南奕兩人的雷霆打擊。
而南奕兩人法力流轉,正待施展手段時陡聽孔謙乞降,又見其一副束手就擒模樣,倒也略收法力,暫且壓了壓手段。
東淩天令十二金釵銷魂陣蓄而不發,隻將孔謙氣機鎖定。
孔謙坦然受之。
既已被「魂歸來兮」釘死,是否再受法陣氣機鎖定,於他而言其實沒什麼區彆,都是想跑也跑不掉。
南奕則是笑道:“事到如今再來乞降,道友這般說辭,怕是道友同門林瀆泉下有知,亦會心寒啊。”
“而且,我倆既有因果未結,不死不休,我又怎能饒你?”
孔謙是真的有些茫然訝異。
【生齡:四十一歲又九月。】
哪怕這三分顧忌未必真的能讓南奕留手,也至少能讓他,從十死無生變成九死一生。
而孔謙作為實打實的蛻凡圓滿修士,一旦南奕將其收作麾下,不說如虎添翼,起碼也是錦上添花。
比起知曉畫詭閣具體謀劃,南奕覺得,斬除孔謙更為重要。
孔謙立即回話:“道友此言差矣,我與林瀆雖同在畫詭閣,卻非是同門,無有情誼,隻能算同夥,因利而合。”
在南奕沉吟時,孔謙繼續開口:“畫詭閣在離京城,實有謀劃,是為直入玄階上品之機緣。若道友願意饒我一命,我定將畫詭閣謀劃如實相告。”
他下意識地止步。
帶著一絲說不清是歎服還是遺憾的情緒,孔謙徹底身隕。
南奕法力一卷,從孔謙身上搜出了「聖德教化經」。
但其神魂已碎,清醒亦不過彌留數息,隻來得及喃喃低語:“何以如此之急……”
南奕不受「妖言惑心」影響,卻是愈發冷靜。
【功法:妖言太典。】
這時,孔謙既死,沒了其「妖言惑心」暗加乾擾,東淩天思緒更清,也回過味來:“魔修猖狂,竟敢在京城行亂。”
換作南奕請得其他修士,哪怕是仙門修士助陣,今日也未必能確保擊殺其中一人。
東淩天如此想著。
此物於獨自修行的孔謙而言,猶如雞肋,更多是有著幾分紀念意義。
東淩天家大業大,不缺一件用不上的道器。且冥蟬十分特殊,作為煉器材料亦可稱極品,絕不算差。
【階秩:黃階上品。】
【法種:捕風捉影;鑠金毀骨;妖言惑心;惡語傷神;作繭為牢;同舟共命;興風禦流;獨斷是非;李代桃僵。】
“至於說我倆之間的因果,實是詭靈詭契而結,本無怨仇。我願舍去本命道器,了此因果,再乞道友饒命。”
“怨氣如此之重,看來畫詭閣定是魔門無疑;所謂機緣,怕也逃不了魔門手段。”
畢竟,孔謙與林瀆今日雖顯狼狽,卻是因東淩天乃是一方道統之主,底蘊遠勝常人,祭出十二件道器布設法陣,方才輕易拿下。
所以,南奕斬殺孔謙後,不著急立馬趕回京城舉報畫詭閣,而是繼續陪著郭來前往君山福地,類似於前世送行送到高鐵站一般。
隻是,雖然孔謙死前清空了戒中之物,不將自個身家留給南奕的同時,也將處理過的萬嬰靈丹丹材一並放逐空間亂流。
他萬萬沒想到,南奕竟是對直入玄階上品之機緣不屑一問,甚至連騙都不打算騙他,直接驟下殺手。
南奕搖了搖頭:“畫詭閣的謀劃,似乎並不是血祭凡人。我暗中關注,亦隻知他們近日忙於推動離皇選妃提案。”
既然東淩天主動謙讓,南奕也就順勢應下,不再扭捏客套。
他確實是抱有九死一生的心理準備,但他眼中的九死一生,是南奕問清楚萬嬰靈丹的具體底細後,會於氣惱之下毀諾背誓,依舊將他斬殺。
而見東淩天意動間,南奕仍舊在沉吟,孔謙也不覺有異。因為南奕作為結有因果的當事人,本就會比東淩天更難說服。
當年的孔家,作為孔郡郡守世家,好歹能動用「聖德教化經」鎮族八百年,才爆發禍亂。
孔謙心中暗歎,當下局麵,他竭儘全力,也隻能求取渺茫的一線生機。
【壽元:約一百八十三歲。】
相同境界時,就算孔謙戰力略遜仙門修士一籌,也與旁門大派弟子相仿,遠勝尋常散修。
“畢竟,倘真要是同門,林瀆也不會使出「魂歸來兮」將我拘來。”
南奕也很是疑惑。
隻是,明明君山弟子就在前方引路,不斷解開陣法,南奕走著走著,卻在渡河之後,突然跟丟了君山弟子與東淩天。
因郭來自己原本就有個兩方容量的乾坤戒,南奕便將新戒收下,準備回頭交給燕青雲。
“玄階上品?怎麼可能?”東淩天訝然。
【誌述:大離王朝畫詭閣修士;魯郡孔家餘孽。】
他仔細看了看「聖德教化經」,歎道:“倒也稱得上氣運之寶,就是太過霸道。正所謂滿招損謙受益,此物罷黜百家獨占信力,反為不美。”
身為修士,尤其是正道修士,不修欺詐之道,最忌諱出爾反爾、毀諾背誓。屆時就算他交代了萬嬰靈丹的底細,也會讓南奕幾人生出三分顧忌。
比如眼下,身為一方道統之主的東淩天,靠著道器壓陣,可以輕取孔謙或林瀆性命。
南奕最多讓認識的修士相信他,卻沒法當真舉報畫詭閣意圖不軌。
南奕嘖了一聲,故作不屑:“依我看,道友此舉,全無誠意啊。”
甚至於,孔謙連萬嬰靈丹丹材是何物都不敢提前說出,生怕南奕兩人以正道修士自居,當場將他斬殺。
不過他也懶得舉報。
南奕雖無購買煉器材料的心思,但東淩天欲買,他也就跟著走上一遭,準備增長一番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