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待一聲令下,箭雨就會落下。
可箭沒長眼睛,又如何能保證落不到楚硯他們身上?
即便大周的箭長了眼睛,北蠻的箭可不會長。
這個命令沒法下,睿親王神情緊繃,死死盯著那隻虎。
戰虎飛奔而來,與蕭池擦身而過時,並沒傷人,速度反而減了下來。
它目光有些忌憚又有些可憐地看著瘸子,慢慢地走近。
瘸子搖搖晃晃地站不穩,望著戰虎笑的悲涼。
“對不起啊,我沒有了……沒有了……”
戰虎當年瀕死,是他用藥物抑製著它身上的毒。
若沒有藥,戰虎會因疼痛而死。
這藥,也成了拓跋羽馴服戰虎的工具。
所以,戰虎隻認拓跋羽和瘸子。
但現在,瘸子身上沒有藥,被拓跋羽全部搜走。
而戰虎再不服藥,疼痛會越來越劇烈,會促使它展現出最殘暴的獸性。
這就是拓跋羽的目的。
他想看到他們在希望中絕望地死去。
戰虎低鳴,往瘸子身上拱了拱。
瘸子抬起手,攤開掌心,“真沒騙你,沒有……”
戰虎似乎不信,鼻子在他掌心裡拱來拱去。
突然,蕭池一拳朝著虎頭揮來。
戰虎不備,被打得身體晃了晃。
蕭池乘勝追擊,緊跟著又是兩拳。
戰虎被打得晃了幾步,猛甩腦袋,發出一聲低吼。
城牆上所有人的心都緊著。
馬背上的拓跋羽勾起唇角,笑意更加陰森玩味兒。
戰虎被激怒,一聲長嘯,朝著蕭池猛撲而來。
蕭池身體後仰,後背幾乎貼著地麵,躲開撲擊的同時,死死吊住戰虎脖頸。
他見過冷淵,知道冷淵是如何贏得戰虎。
但他不知,此刻的戰虎正處於崩潰的爆發邊緣。
蕭池的拳頭密密麻麻的落下,可遠不及骨頭縫裡滲出來的痛。
戰虎完全忽視蕭池的擊打,它開始自殘似的在地上撞擊,瘋跑,再撞擊。
蕭池明顯體力不支,好幾次險些被甩落在地。
更可怕的是,戰虎發現了楚硯。
它雙眼血紅地朝他走來,利爪在地上抓出深深的痕跡。
恐懼加上身體不便,楚硯動彈不得。
他絕望閉眼,腦海裡浮現著虞清然淚意掛睫的模樣。
對不起呀清然……
“吼!”
就在戰虎再次伸出利爪就能抓到楚硯時,瘸子發出奇怪的一聲吼。
戰虎停住,扭頭望他。
瘸子笑著,朝他伸出握緊的拳頭。
“夥計,過來。”
戰虎遲疑了下,調轉方向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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