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對我?
“媽媽,媽媽,你在哪兒?你在哪?”
“他根本不愛你,他愛的,隻不過是你們季家和戰家的權勢地位,你知不知道?”
“我怎麼可能愛她!像她那樣的女人,說的好聽點,叫做單純,實際上,就是愚蠢,我喜歡的,當然是你這種類型的!”
“媽媽,媽媽,彆丟下我,彆丟下我,嗚嗚,媽媽……….”
“小七,小七,……….”
“嘀——嘀——”
“砰!”
一道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劃破長空,一道巨響,讓夢魘中的洛克斯勒夫人猛然驚醒,從柔軟的大床上,驀地彈坐了起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的夜裡,她瞪大雙眼,眼前卻仿佛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場鮮血淋漓的車禍。
血,好多的血,彌漫了她的視線,讓她的大腦,暫時陷入了一片鮮血淋漓的蒼茫。
“媽咪,你怎麼啦?”
睡在她身邊的女兒迷迷糊糊中發現母親的不對勁,按亮台燈,柔和的光線下,透過朦朧的睡眼,看到坐在床上,渾身的睡衣都濕透了的母親,瑞貝卡坐了起來,擔憂地問道。
耳旁響起的熟悉的聲音,讓洛克斯勒夫人倏爾回過神來,看向身邊的女兒。
“媽咪,你是不是做噩夢了?”看著母親滿頭的大汗,還有略顯蒼白的臉色,瑞貝卡一邊抬手去給母親擦拭額頭上大顆的汗珠,一邊關切地問道。
洛克斯勒夫人握住女兒的手,微微一笑道,“對不起,寶貝兒,我吵醒你了。”
瑞貝卡皺起眉頭看著母親,擔憂地問道,“媽咪,你做什麼噩夢了,可以告訴我嗎?”
洛克斯勒夫人不想讓女兒困擾,所以,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什麼,隻是一個普通的夢,你好好睡吧,媽咪去喝口水。”
“媽咪,你真的沒事嗎?”
洛克斯勒夫人淡淡揚唇,“真的沒事,睡吧,寶貝兒。”
看到母親的神色,並沒有什麼異常,瑞貝卡這才放心地點點頭,然後,又睡了下去。
洛克斯勒夫人看著女兒,輕輕地拍著她,哄她入睡,就像哄著一個嬰孩般,直到,看到瑞貝卡重新睡的香甜,她才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披上睡袍,往起居室走去。倒了一杯溫開水,洛克斯勒夫人卻並沒有喝,而是捧著杯子,來到了落地窗前。
窗外,華麗璀璨的燈火不知疲倦地將整座城市點亮,黑幕下的不夜城,被突然而來的一場夜黑,洗涮一新。
俯瞰窗外寧靜而乾淨的不夜城,腦海裡,浮現出剛剛夢境中的片斷。
這半年來,她的夢境裡,總是會出現一些與她現在的生活完全不相符的場景和畫麵,但是,所有的場景和畫麵,就像是一張張相片一樣,一閃而過,沒有一個完整的片段。
就在剛剛的夢境裡,雖然她不記得到底發生什麼了,可是,她卻隱約記得,夢境中,有孩子的哭泣聲,那孩子,還在不斷地叫著“媽媽”,還有汽車的鳴響喇叭的聲音,還有一聲巨響,鮮血。
她的夢境裡,為什麼會出現這些奇怪的聲音和畫麵,難道,這些聲音和畫麵,都是被她遺忘掉的東西嗎?
那個哭泣的孩子,會是誰?
是她的孩子嗎?會是簡夏嗎?
難道,失憶之前,她真的結過婚,生過孩子?
一想到這些,洛克斯勒夫人便低下頭去,不敢繼續再多想下去。
如果,在失憶之前,她真的已經結了婚,並且有了孩子,那她要怎麼辦?她要拿什麼來彌補被她遺棄的親人和孩子?又拿什麼,去換回對她的孩子缺失了二十一年的母愛?
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帝賜給她的珍寶,而她在過去的這麼多年,卻遺失了自己的珍寶……….
……….....................
翌日,一大早,淺月灣。明明才早上六點都不到,可是簡夏已經完全睡不著,睜開雙眼,看了看頭頂似乎睡意香濃的冷廷遇,她輕輕地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想要下床。
隻不過,她還沒有掀開被子,整個人便被冷廷遇重新撈進了懷裡,爾後,頭頂傳來他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
“去乾嘛?”
簡夏抬頭看向他,“我吵醒你了?”
冷廷遇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垂眸沉沉地看著她,“你就這麼擔心嗎?”
一整個晚上,他殾能感覺到,簡夏翻來覆去的,根本沒有睡好。
簡夏看著他,沉吟一瞬,“我不是擔心,我隻是心裡莫名有些的緊張。”
冷廷遇狹長英俊的眉峰微攏一下,低頭親吻她的眉心,“緊張什麼?”簡夏輕咬一下唇角,低垂下眉目,淡淡地道,“我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長大,有了你,有了我們的孩子,我媽出不出現,其實對我的生活,都不可能再造成什麼大的影響!但是,她是我心中的一個信念,隻要知道她還活著,過的很好,能讓我叫她一聲‘媽’,我便覺得足夠了,其它,我都不需要。”
冷廷遇點頭,冒著淺淺青茬的下巴,輕輕地蹭過她光潔飽滿的額頭,“我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下午就會有結果,不管結果是怎樣的,我都希望你,能坦然麵對。”
“嗯。”
“真的不想睡了嗎?”冷廷遇又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女人問道。
簡漲點點頭,“嗯,不想睡了。”
“那好,起床吧,我陪你去走走。”
………................
.....
等冷廷遇陪著簡夏在花園散步回來,一家人準備吃早餐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白季李打過來的。
“喂,四哥。”
冷廷遇一隻手幫簡夏拉開了椅子,一邊淡淡“嗯”了一聲。
“陸家當年的那個傭人,我們找到了,已經被帶回了惠南市,而且,已經交待了當年事情的所有經過。”
冷廷遇淡淡頷首,並沒有說話,隻等著白季李繼續說下去,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一樣,發生的那麼理所當然。
他看著簡夏坐下,然後,繞過餐桌,來到她的對麵坐下,
“現在,已經人證物證確鑿,我們隨時可以將戰雲茵逮捕歸案,進行審訊。”說著,白季李頓了頓,聽不到冷廷遇的聲音,才又問道,“四哥,你有沒有什麼彆的打算?”
冷廷遇拿起筷子,一邊將夾了一個蝦餃到簡夏麵前的碟子裡,一邊勾唇,笑了笑,不答反問道,“難道,季老沒有跟你交待什麼嗎?”
簡夏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但是聽到冷廷遇突然提到季鴻鳴,不由好奇地看他一眼。
冷廷遇亦看著她,用眼神示意,她趕緊吃早餐。
電話那頭的白季李也唇角微勾,笑了笑道,“季老的意思,是季老的意思,關鍵,還是要看你和簡夏的想法。”
以前叫簡夏“嫂子”,叫的很順口,但是,現在,畢竟輩分擺在那裡,白季李不會讓簡夏叫他一聲“舅舅”,自然也覺得,再繼續叫簡夏“嫂子”,會有不妥,所以,用了折中的辦法,叫簡夏的名字。冷廷遇再次揚唇,笑了,“不如這樣吧,你們先把人證帶去北京陸家,跟戰雲茵對質,如果她能滿足大家的心願,那最好,如果她仍舊抵死不認,那再另當彆論。”
正式逮捕戰雲茵,公開審理她的案子,讓戰家的聲名從此掃地,這對他,對簡夏,對任何人,都沒有什麼好處。
就算他不顧念戰家的其他人,但是,冷思怡是他冷家的女兒,他並不希望,冷思怡的生活,因為戰雲茵的事情,受到大的影響。
他要的結果,是戰雲茵為她做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不是因此牽連整個戰家。
“好,那我現在就讓人帶證人去北京,跟戰雲茵對質。”
“好。”
掛斷電話,冷廷遇將手機放到一旁,看著簡夏道,“最後的證人找到了,會帶去陸家,跟戰雲茵對質。”
簡夏喂身邊的小默喝了一口粥,淡淡點了點頭道,“嗯,你安排就好。”
她相信,冷廷遇的安排,一定會是最好的。
冷廷遇看著她,又微眯起一雙黑眸看了看旁邊吧唧著小嘴等著簡夏喂的女兒,一張俊臉立刻便沉了沉,“彆老是喂她,讓她自己吃。”
小默立刻嘟嘴抗議,“不,我喜歡小七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