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番外你不是李濟廷,你是臥底
當她驚恐的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道再熟悉再悅耳不過的聲音,如天籟般,卻忽然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晚晚。”
將司機和阿偉解決了,確定商務車裡除了嚴晚晚外,不再有其他的活口了,白季李才上了車,摘下頭盔,急切地喚嚴晚晚的名字。
“二哥。”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嚴晚晚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喜悅的淚水,在黑色的頭套下,瞬間奪眶而出。
白季李一雙長臂及時伸過去,將她撈進了懷裡,甚至是來不及先取下她的頭套,薄唇便隔著那頭套,吻在了她的發頂。
“你沒事吧?”他吻著她的發頂問,聲音微微顫抖,低啞的不像話。
他就是清楚,端木瀚成的人不會這麼輕易地放嚴晚晚走,才飛速地趕了過來。
嚴晚晚一時間意外激動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在他的懷裡,拚命地搖頭。
血腥的味道,在逼仄的車廂裡,肆意蔓延,可是,此刻嚴晚晚鼻尖充溢的,卻全是白季李身上帶著淡淡汗水的乾淨又清冽味道。
他那溫柔寬闊的懷抱,能讓一切不好的東西都徹底消逝掉,被取代的隻有溫暖與心安。
白季李感覺到胸口她滾燙的淚,這才鬆開她,取下她頭上的黑色套子,然後捧起她的小臉,上麵,五個紅腫的手指印愈發明顯,瑩亮的淚水,從那些紅腫的手指印上劃過,一遍遍強烈的灼痛了他的心臟。
“以後不許一個人亂跑了,知道嗎?”
凝視著她,千言萬語,可是說出口,卻隻是這一句一口帶著淡淡責備的話。
嚴晚晚點頭,用力點頭,淚如泉湧,仍舊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白季李低頭親吻她的額頭,然後拔出匕首,劃斷了綁著她雙手的繩子,又將匕首收了回去後,溫暖粗糲的大掌,重新捧起她的小臉,大拇指指腹,輕輕地摩挲過她的眼角,去拭那裡的淚。
“這裡還很危險,不能久留,你自己開車去瑞麗,可以嗎?”
嚴晚晚點頭,一抽一抽地哭成了個淚人。
她自己從沒想過,有一天,她竟然會像現在這樣哭,哭的完全不能自抑,淚水像溪流,就那樣簌簌而下。
“你自己沿著這條路,一直開,開到有村子的地方,就停下來,打電話給瑞麗警方,知道嗎?”捧著她的臉,白季李又叮囑。
嚴晚晚點頭,看著他,終於從鼻腔裡,發出一個“嗯”的音符。
白季李低頭吻了吻她的鼻尖,然後鬆開她,快速地去處理車上的兩俱屍體。
嚴晚晚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直到他將兩俱屍體拉下了車,就丟進了路邊的溝壑裡,又把阿偉的手機扔下車,重新上了車後,她才問道,“二哥,你這樣出來,殺了他們兩個,沒事嗎?”
“沒事,我會處理。”白季李伸手過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去開車吧!記住,任何事情都不能跟彆人說,警方若問起,你就說你當時暈過去了,什麼也不知道。”
嚴晚晚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忽然又撲過去,雙手捧起白季李的臉,對準他的薄唇便吻了下去。白季李微愣一下,隨即,變被動為主動,迅速地加深了這一個吻。
並沒有吻多久,嚴晚晚主動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鬆開他,雙眸如陽光下的一汪清泉般瀲灩動人地道,“二哥,你回去吧。”
白季李一雙黑的發亮深邃眸子看著她,縱使萬般不舍,他也不得不鬆開了嚴晚晚。
因為哪怕是多耽擱一分鐘,他麵臨的都是雙重的危險。
一方麵,是來自警方,他臥底的身份,隻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絕對不能透露給雲南警方,因為雲南警方,有龍七爺的人;另一方麵,是來自端木瀚成,他看得出來,端木瀚成心裡已經開始對他產生了懷疑。
“小心開車,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停車。”
“嗯。”白季李看著她數秒,最後低頭,在她的發頂沉沉落下一吻,轉身下了車,然後,戴上頭盔,騎上他來時的那樣摩托機車,最後回頭,隔著車窗,看她一眼,發動車子,“嗡嗡”地絕塵而去,金色的陽光下,揚起一路塵沙。
嚴晚晚眼眶濕熱地看著他,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息在她的視線裡,她才坐到了駕駛位上,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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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就在芒市公安局裡等待嚴晚晚消息的洛鎮浩聽說嚴晩晚被平安帶回來了,而且馬上就到公安局門口了,飛一般的撲了出去。
正好他衝出來的時候,嚴晚晚從車上下來,他衝過去,一把將嚴晚晚抱進懷裡,眼淚都掉了下來。
“晚晚,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咳咳!”實在是被洛鎮浩抱的太緊,嚴晚晚輕咳兩聲,笑著出聲道,“你能不能抱鬆點,勒死我了。”
其實白季李抱她的時候,連比洛鎮浩要抱的緊,可是,她卻從來不會有窒息的感覺。
洛鎮浩聽到,像觸電似地趕緊鬆開她,然後上下仔細打量她道,“你沒事吧?”
看到嚴晚晚手臂上纏著的紗布,立刻便握住了她的手腕,滿臉心疼地道,“你的手怎麼啦?”
嚴晚晚將手腕從他的手裡抽走,笑的雲淡風輕地道,“沒事!就是點皮外傷,回來的路上已經處理過了。”
確實是重新處理過了,她沒撒謊。
“那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被打了兩巴掌而已。”
“晚晚,……….”洛鎮浩看著她,心疼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越是這般不在意,他便越是自責加心疼。
嚴晚晚卻仍舊是淡淡一笑,“真沒什麼事!就當我不聽你的話,一個人亂跑的教訓。”
芒市的一把手走過來,看到嚴晚晚和聽著她的話,不禁讚賞地拍了拍她肩膀道,“小姑娘,你這膽識跟見識,讓我都佩服呀!”
嚴晚晚看向他,淡淡地笑笑,沒說話。
“晚晚,藍阿姨已經在趕來芒市的飛機上了,很快就到芒市了,我們不玩了,跟藍阿姨一起回去吧,好嗎?”見嚴晚晚沒什麼要說的,洛鎮浩又道,眉宇裡的心疼,無法掩飾。
嚴晚晚點頭一笑,“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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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正當端木瀚成準備吃晚飯的時候,有人匆匆來彙報,說送嚴晚晚回去的阿偉和司機都死了,屍體在警方那裡。
端木瀚成瞬間暴跳如雷,怒吼道,“誰乾的?”
他爆怒,不是因為阿偉和司機的死,而是有人竟然敢瞞著他,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動了他端木瀚成的人。
手下嚇的瑟瑟發抖,低著頭道,“不知道,有可能是警方乾的。”
端木瀚成咬牙,一腳便揣翻了桌子,一桌子豐盛的食物,全部被踢翻,灑落在地上。
“老頭子在哪?”
“正在和大小姐一起用晚餐。”
端木瀚成眉頭一擰,大步便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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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端木瀚成難掩渾身怒意地衝到主院大廳的時候,龍七爺確實是正在和端木玉嬌一起吃晚飯。
龍七爺膝下有四個兒子,但是女兒就隻有端木玉嬌這一個,而且還是最愛的女人生的,所以,自然把端木玉嬌捧在掌心裡,當成寶貝般來寵愛,任何犯法的事情,也從來不會讓她來沾手半點,早年就把她送去了英國,接受最好的教育,什麼都給她最好的。
看到怒氣騰騰衝進來的大兒子,龍七爺神色倒是淡定的很,不緊不慢地吞下嘴裡的食物,然後抬起頭來問端木瀚成道,“要不要坐下來,跟我和嬌嬌一起吃。”
端木玉嬌看到他,立刻便笑著放下了碗筷,起身道,“哥,我去幫你拿碗筷。”
“不用!”端木瀚成掃了端木玉嬌一眼,直接拒絕,又看向龍七爺,怒氣難消地問道,“爸,阿偉是怎麼死的?”
原本,端木瀚成什麼都不問還好,一問,龍七爺的臉色立刻便沉了下來,手裡的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擱,冷眼看向他,開口的聲音更是沉厲道,“你知道你綁的那個女孩的爺爺是什麼人嗎?她爺爺叫嚴晉安,是中國經濟最發達的一個省份的省委書記,他手裡的權力,相當於一個副國級的領導。”
說著,龍七爺頓了一下,壓了壓胸腔裡的怒意,拿起筷子,一邊繼續吃飯一邊又道,“你不知情,逮錯了人我不怪你,但事後該怎麼彌補,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哥,人是爸讓濟廷去做掉的,要不然瑞麗警方那邊沒辦法交待。”龍七爺的話音落下,端木玉嬌又補了一句。
原本,她的想法很單純,就是讓端木瀚成彆怪罪白季李,因為白季李隻是在執行龍七爺的命令。
端木瀚成看著端木玉嬌,眉頭一擰,眼裡的戾氣,更盛了兩分。
不過,也隻是一瞬,他便強行壓了下去,並且收斂了身上的怒意。
“爸,你難道不覺得,現在的李濟廷有些問題嗎?”端木瀚成忽然就沒有再糾結於阿偉他們兩個的死,而是話峰一轉,矛頭指向了白季李。
“有什麼問題?”龍七爺瞟他一眼,邊吃邊問道。
“哥,濟廷他哪裡有什麼問題啦,他對爸可是一直忠心耿耿的。”端木玉嬌立刻維護白季李道。
端木瀚成看她一眼,又對著龍七爺道,“爸,一年前他和那批貨無聲無息地消失,不知去向,三個月好,他卻完好無損地回來,各方麵都長進不少,辦事也更加穩妥了,難道不奇怪嗎?”
龍七爺看都沒看他,隻端起麵前的湯碗,輕輕吹了一口湯上麵的油漬,邊喝邊道,“那件事情,濟廷解釋的很清楚了,沒有什麼好再問的,至於長進,誰不是吃一塹長一智。”“就是呀,哥,是你想多了。”端木玉嬌趕緊附和。
端木瀚成眉頭緊皺,麵色陰沉又壓抑,“可今天我讓人把那女人送走的時候,李濟廷看那女人的眼神,明明就不對。”
“這件事情,嬌嬌已經跟我說過了,她跟濟廷,之前都見過那個女孩,而且是同一趟航班到的芒市。”龍七爺喝了幾口湯,放下碗,又看端木瀚成一眼,繼續道,“再說,連你都想要碰的女人,李濟廷他多看了兩眼,也不足為奇。”
端木瀚成看著自己的父親,對於他對白季李的偏袒,實在是驚訝又氣憤,更多的,則是嫉妒與痛恨。
現在他就這麼受重視,一旦他真的和端木玉嬌這個龍七爺捧在掌心裡的女兒結了婚,成為了龍七爺的女婿,那豈不是連他的地位都要受到撼動。
“哥,或許是你想多了,濟廷不是那種人,他不會背叛爸的。”
“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以後做事謹慎點,彆連濟廷都不如。”龍七爺拿過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直接吩咐道。
端木瀚成就算心裡再不舒服,但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和龍七爺對著乾,所以,不得不點頭,然後,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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