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芒市公安局,嚴晚晚簡單地做了筆錄,在藍嵐到達之後,就直接跟著藍嵐走了。
做筆錄的時候,嚴晚晚按照白季李教的,說自己一直被蒙著眼睛,而且一半的時候都是昏迷著的,所以,根本不知道綁架自己的是什麼人,也不知道被帶去了什麼地方。
總之,就是一問三不知。
警方自然也不會對她有任何的為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簡單地錄了個筆錄,就恭恭敬敬地把人送走了,還一路派了警車護送他們去機場。
藍嵐剛見到嚴晚晚的時候,看到她被打腫的臉和手臂上的傷,確實是心疼了好一會兒,再加上身邊都是外人,她倒是什麼也沒有說,等到上了她的私人飛機,看著坐在自己對麵,扭頭看著舷窗外一言不發的嚴晚晚,她倒是挺來氣的。
“這次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以後,你也該懂事點了吧。”
坐在嚴晚晚身邊的洛鎮浩見嚴晚晚不說話,沒有替自己解釋的意思,於是開口道,“藍阿姨,這件事情,怪不得晚晚,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誰讓你保護呀!”洛鎮浩的話音才落下,嚴晚晚就忽然轉過頭來,涼涼地拋出這一句話來,又道,“我出事是我的事,和你沒關係。”
她知道,不可能一切那麼好運!不果不是因為白季李剛好在,她現在不知道會有多慘。洛鎮浩,“……….”
“晚晚。”藍嵐沉臉警告她一聲,“你是覺得,你能像現在這樣平安回來,還沒有玩夠,是嗎?”
嚴晚晚看一眼藍嵐,沒理會她,又將頭撇向了舷窗外。
“這個暑假,你哪也不許去了,乖乖給我呆在公司實習,聽到沒有?”藍嵐又沉聲道。
“媽,如果這次我真出事了,你要怎麼辦?”忽然,嚴晚晚甩出這樣一個問題給藍嵐道。
藍嵐微怔了一下,隨即沉了沉臉色道,“不存在這個可能,要不然你爸和你爺爺是拿來乾嘛的。”
“我是說如果。”嚴晚晚強調。
藍嵐沉沉地看著她,“就算你爺爺和你爸爸都不肯出麵,媽也會想儘一切辦法救你,哪怕傾儘家財。”嚴晚晚看著她,心弦微微一顫,有那麼一絲感動,湧上心頭。
“好,我聽你的,去你公司實習。”
……….....................
晚上,白季李辦完事回來,正打算要去向龍七爺稟報情況的時候,端木瀚成的人卻率先攔住了他,說端木瀚成要見他。
白季李雖然是龍七爺的人,但是這個大少爺的話,也是不能隨便違抗的,所以,點了點頭,大步便跟著往端木瀚成的院落裡走去。
他的身後幾十米開外,正出來迎他的端木玉嬌看到他往端木瀚成的院子裡走去,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當白季李來到端木瀚成的書房的時候,端木瀚成正靠在椅背裡,雙腿架在桌子上,低頭認真的擦試著一把最新式的手槍。“大少爺,人到了。”手下恭敬地道。
端木瀚成頭也不抬地努了努嘴,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手下點頭,立刻退了出去,關上的門。
白季李英俊的麵龐上和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沒有任何一絲情緒地看著眼前的端木瀚成,嗓音平靜地開口道,“成哥,找我什麼事?”
端木瀚成仿佛是這才注意到白季李站在自己麵前般,放下手裡擦槍的布,抬起眸來,看他一眼,然後,站了起來,一邊把玩著手裡的手槍,一邊慢條斯理地走向白季李。
“怎麼,很不喜歡來我這裡?”來到白季李麵前站定,端木瀚成眯著他,語氣不善地道。
白季李那雙如潑墨般的深沉眸子和他對視著,仍舊是剛才那樣,毫無情緒地道,“成哥說笑,沒有成哥的指示,我怎麼敢隨便進來。”
端木瀚成看著他,斜起唇角,笑的滿臉陰鷙與狠戾,下一秒,他直接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白季李眉心的位置。
“說,你到底是誰?”
白季李平靜的神色沒有任何一絲起伏地看著端木瀚成,不答反問道,“難道成哥認為我不是李濟廷?”
端木瀚成雙目微眯,槍口緊抵著白季李的眉心,嗓音愈發陰森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
“信!當然信。”如果是白季李,麵臨敵人的槍口,他肯定不會眨一下眼,有半分的動容。
可是,現在的他,不是白季李,而是李濟廷,他不能演戲過了頭。
所以,他努力讓自己的眼裡劃過一絲慌亂,微微勾唇笑了起來又道,“但成哥肯定不會那樣做的。”
“你不是李濟廷,是臥底。”端木瀚成握緊槍,忽然冒出這句話來。其實,他哪裡知道白季李不是李濟廷,而是臥底,他不過是想給白季李的死,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而已。
白季李看著進他的眼睛裡,沒有立刻說話,大腦,飛快地運轉。
他自認為這九個月來,除了白天看嚴晚晚的那一眼,他沒有露出過任何的破綻來,可是,他卻並不能保證,端木瀚成隻是想找個理由來除掉他。
但是不管怎麼樣,既然端木瀚成這個大少爺已經有了要除掉他的心思,就算他今天不死,也總有一天會死在端木瀚成的手裡。
“你們讓我進去!”
忽然,門外,傳來了端木玉嬌的聲音。
“大小姐,大少爺和廷哥在裡麵有事,您不能進去。”
“有什麼事?有事我就不能進去了嗎?”端木玉嬌堅持道。
聽著端木玉嬌的聲音,白季李飛速運轉的大腦靈光一閃,電光石火間,便有了主意。
要想自己不死,便隻有讓端木瀚成死!
“成哥,你這是開玩笑嗎?”
說著,白季李一個迅速地踢腿,準確無誤地踢在端木瀚成舉著槍的右手臂上,端木瀚成手上的槍,瞬間被踢飛,一個完美拋物線弧度後,落在了門口的位置。
端木瀚成見狀,左手立刻便白季李劈了過去,白季李迅速閃開,一個旋轉踢將端木瀚成揣了出去,撞到不遠處的茶幾上,茶上放著的其它槍械和用具打翻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音響。
外麵的端木玉嬌聽到裡麵打鬥和東西摔裂的聲音,感覺情況不秒,正當她還在發愣不明情況的時候,書房裡“砰”的一聲,傳來槍響。
下一秒,端木玉嬌回過神來,立刻便揚手甩了一巴掌仍舊還打算攔住她的守衛,擺出十足的大小姐架勢鎮住了守衛,然後箭步往端木瀚成的書房裡衝過去。
書房裡,原本對付端木瀚成,對於白季李來說絕對是輕而易舉,可是,除了開始的兩腳之後,他便開始讓自己處於下風,結結實實地挨了端木瀚成好幾拳之後,還硬是讓端木瀚成有機會拿起槍,對準了他,一槍打在了肩的位置。
聽到外麵就到門口的高跟鞋的“蹬”“蹬”,打鬥中,白季李完全顧不得自己左肩上血流不止的槍傷,用力鉗製住端木瀚成的雙手,讓他沒辦法再對著他開槍,迫使端木瀚成使出右腿,用力一腳將他揣了出去……….
就在端木玉將門書房的推拉門“嘩!”的一聲猛地推開的時候,白季李“哐當”的一聲,從空而降,摔在了她的麵前。
看著眼前左肩血流不止,已經染紅了身上的一半白色襯衫,而且臉上到處都是傷的白季李,端木玉嬌又看向不遠處的端木瀚成。
當發現端木瀚成正拿著槍對準了白季李的時候,她幾乎是想都不想,便擋在了白季李的麵前。
“哥,你要乾嘛?”
“嬌嬌,讓開!”端木瀚成眯著眼睛,一副勢必要殺了白季李的姿態冷嗬道。
“嬌嬌,救我!”白季李倒在地板上,虛弱地向端木玉嬌求救,“他怕我娶了你之後,對他的地位造成威脅,非殺了我不可。”
端木玉嬌回頭看著那樣虛弱的白季李,聽著他的話,眼淚都瞬間出來了。
眼角的餘光瞟到就在腳邊的手槍,她立刻就撿了起來,握在手中,扣住了扳機,對準了端木瀚成,無比痛恨地道,“哥,你為什麼要殺濟挺?你不可以殺他。”
“嬌嬌,讓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端木瀚成麵色狠戾,絲毫都不心軟地道。
端木玉嬌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哥,難道你連我也要殺嗎?”
“我數三聲!”端木瀚成眯緊雙目,“一,二,………..”
“砰!”
在端木瀚成的第三聲還沒有響起的時候,一聲槍響,在次在書房裡響起,巨大的響聲,在並不十分大的書房裡,不斷地回響著。
端木玉嬌愣愣地看著前麵幾步之外倒在地上,頭部開化的端木瀚成,好幾秒之後,才又緩緩地轉頭,看向身後地白季李,而此刻的白季李,正呈一種從後麵擁著她姿勢,右手,則是握在了她的右手之上,食指,扣住了她的右手食指。
“濟廷,我哥他……….他..........”
“他死了。”白季李站在她的身後,前胸貼著她的後背,虛弱地道。
端木玉嬌渾身一顫,眼底湧起驚恐,臉色瞬間就白了。
“嬌嬌,他不死,我就必定會死,或許你也會和我一起死,難道你想我們兩個都死在你哥的槍下嗎?”
端木玉嬌搖頭,拚命搖頭,“不!濟廷,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你絕對不能死……….”
白季李閉了閉眼,將眼底的那份愧疚與歉意,還有那份對自己的嘲笑強行壓了下去。
什麼時候,他白季李竟然也會利用一個女人的感情來保護自己了。
“那就對了。”再睜眼,白季李那雙深邃的黑眸裡,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與深沉,剛才的那抹複雜情愫,早已消失不見,“如果他不死,死的就是我和你。”
“可是……….可是我爸那.......
...”
白季李伸手,握住她顫抖一側的肩膀,將她轉了過來,麵對自己,“放心,你是失手殺了他,七爺一定不會怪罪你的。”
白季李當然清楚,死了長子,哪怕人真的就是端木玉嬌殺的,龍七爺也一定不會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像以前一樣待他。
但是,有端木玉嬌在,至少,他可以繼續留下來,保住一條性命,而龍七爺對他的信任和重用,他可以慢慢再建立。
“我爸真的不對怪我嗎?”
“對,你是自衛的時候,一時失手,七爺一定不會怪你的。”白季李沉沉地盯著端木玉嬌,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與對視著,又一字一句地道,“但如果是我,七爺一定會殺了我的。”
端木玉嬌看著他,如小雞啄米似地重重地點頭,“濟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哥要殺了我們,我是出於自衛所以才會失手殺了了,我不是故意的。”
“對,你不是故意的。”說著,白季李將她虛虛地摟進懷裡,“你是失手,你不是故意的,七爺會相信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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