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晚晚目光清亮的看著大家,不卑不亢,揚唇微微一笑,優雅又得體地道,“段伯父段伯母好,大家好!第一次來,失禮了,今天是段伯父生日,我祝段伯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段炎國和吳莉打量著嚴晚晚,皆是無比滿意地笑著點頭,嘴裡連連答應著“好”,吳莉更是放下手中的酒杯,開心地過去,走到嚴晚晚的身邊,牽起她的另外一隻手,眉開眼笑地道,“晚晚,你還記得我嗎?我小時候可還抱過你呢!”
嚴晚晚看著吳莉,笑著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段伯母,我沒有映象了。“
“哈哈……….不記得正常,那時候你還小得很,才不到兩歲,當時我就想呀,要是我能生個像像這麼漂亮乖巧的女兒,那該多好呀!”說著,吳莉又開心地笑了,接著道,“不過現在不遺憾了,沒有生個漂亮乖巧的女兒,將來有你給我當兒媳婦,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嚴晚晚倒真是沒料到,段昊的父母,特彆是他的母親會對自己這般的慈愛熱情,特彆是最後這一句話,更是說的直白赤裸,讓她不禁微微有些尷尬地笑笑,斂下了雙眸。
“段董段夫人太厚愛了,晚晚要是有機會給二位做兒媳婦,那是她的福氣。”嚴晚晚不說話,倒是一旁的藍嵐直接表達了自己心意。
“藍董事長這樣說就見外了,看到晚晚的第一眼,我可就打心眼裡喜歡上了。”吳莉也笑著道,手拉著嚴晚晚的一直不放,為爭取嚴晚晚這個兒媳婦,做足了功夫。
“原來是藍董家的閨女,我說哪裡來的這麼漂亮的女孩,能和段大少爺這麼般配!難怪呀!”其中一個年長的男人上下打量一翻嚴晚晚,立刻便笑著道。“藍董的女兒是越長越漂亮,越來越有氣質了,段大少爺果然好福氣呀!”另外一個以前宴會上見過嚴晚晚的集團董事長也笑著道。
“嗯,段大少爺和藍董的女兒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這光看著就不知道多養眼。”有人又緊接著笑眯眯地道。
段昊聽著大家的恭維聲,發現嚴晚晚一直什麼也不說,隻低垂著雙眸,禮貌地微揚著唇角,立刻及時開口道,“爸,媽,藍董事長,各位叔伯,你們先聊,我帶晚晚隨便走走。”
“好!好!好!你帶著晚晚到處轉轉,讓她熟悉熟悉一下環境。”吳莉立刻笑著點頭,又看著嚴晚晚叮囑道,“晚晚,到了這就跟在自己家一樣,彆客氣,讓昊子帶著你好好走走。”
——昊子?!
嚴晚晚的眉心倏爾一蹙。
段昊,昊子。昊子這個稱呼,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好熟悉。
不過,也隻是困惑了一瞬之後,嚴晚晚便立刻回過神來,對著吳莉得體的微笑著點頭,“好,謝謝段伯母。”
“我們走吧。”這時,段昊眼角的餘光,剛好瞥到不遠處,正被幾個人纏住了的榮崢,所以,他緊牽著嚴晚晚又道,“介紹幾個好朋友給你認識。”
嚴晚晚點頭,答應一聲,由他牽著,轉身穿過人群,往不遠處光線顯得略微有些昏暗的方向走去。
“榮崢。”段昊牽著嚴晚晚,當離榮崢還有四五步遠的時候,率先叫了一聲。
——榮崢。
——昊子。
當段昊聲音落下的同時,電光石火間,她記了起來,也就是三年前,白季李帶著她去見他的幾個好兄弟,有冷廷遇,榮崢,還有其中一個有事沒到的,他們都叫他“昊子”。
莫非,這個昊子,就是段昊?!
當大腦裡湧出這個意識的時候,嚴晚晚隻覺得“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緊接著就在的大腦裡爆炸了,整個大腦裡,瞬間變得白茫茫又金燦燦的一片,一切都亂了。
全亂了,亂透了!
正被幾個和自己父親同輩的老頭逮著說事的榮崢同到聲音,立刻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呀!
剛才隻看到嚴晚晚的側影和背影的時候,他就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現在一看正麵,他不由地便愣住了,而且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喂,榮崢,你這什麼眼神啊!”段昊牽著嚴晚晚走到榮崢的麵前,看到他那毫不掩飾的赤果果的打量著嚴晚晚的視線,不由地抬手,一拳不輕不重地砸向了榮崢的胸口位置。
嚴晚晚看著眼前的榮崢,優雅又得體地一笑,落落大方的打招呼道,“你好,榮總!”
“昊子,你和她什麼關係?”榮崢回過神來,根本不理會嚴晚晚,隻沉沉地問段昊道。
他一張原本帶著震驚的俊臉,跟他沉悶的聲音一樣,立刻也沉了兩分,兩道有些犀利的目光,更是直接落在了段昊和嚴晚晚緊牽在一起的手上。
如果剛才還隻是懷疑,那麼嚴晚晚一開口,他便已經確定了。
段昊自然不明白榮崢突然的沉臉是為哪般,但卻並不介意地看了一眼嚴晚晚,介紹道,“我朋友,嚴晚晚。”“你和她是不是正在……….?”
“對,我和段昊,正打算交往。”榮崢的話還沒有問完,嚴晚晚便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乾脆,沒有任何一絲遲疑!
她就是想通過榮崢告訴白季李,她已經忘記他了,她要重新開始新的戀情。
“我艸!”誰料,嚴晚晚的話音一落下,榮崢直接咬牙切齒地爆了一句粗口,臉色,更是瞬間便沉的可怕。
段昊聽著兩人的對話,看著兩人的神色,整個人都有點懵,更讓他沒有料到的是,下一秒,榮崢的拳頭直接朝他揮了過來,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意外來的如此猝不及防,這狠狠的一拳,讓段昊身形一個踉蹌,往一側退了幾步,在身形踉蹌的時候,他及時鬆開了嚴晚晚的手,以免她被他帶倒。“榮崢,你乾嘛?”
“我乾嘛?!”榮崢怒了,但是他真正氣的,不是段昊,是嚴晚晚,但是他不能對女人動手,隻能把氣往段昊身上撒。
“昊子你他媽知不知道,她就是季李苦苦相思了三年的媳婦兒。”抬手指著一旁的嚴晚晚,榮崢怒吼道。
眾人聽到動靜,都紛紛將視線投了過來,看到被打的段昊和滿臉憤怒地指著嚴晚晚的榮崢,皆是震驚又好奇的要命。
這種豪門之間恩怨情仇的現場直播,可真真是比什麼東西都有趣呀!所以,偌大的壽宴現場,立刻便安靜了下來。
榮崢這樣憤怒的一吼,段昊就算之前再困惑,現在,也不可能不明白了。
他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看了看嚴晚晚,又看了看怒不可遏的榮崢,不禁緊擰起了眉頭,刹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昊子,阿崢,你們兩個這是怎麼啦?從小玩到大都沒見你們倆打過架,怎麼現在還打起來了?”榮崢的母親隔的近,匆匆過來,攔在了段昊和榮崢之間,趕緊勸架。
榮崢的母親和吳莉是幾十年的好姐妹,可是看著他們倆個一起長大的。
“阿崢,你搞什麼!”榮崢的父親也過來,沉了臉怒瞪著他道。
“阿崢,昊子,你們這是怎麼啦?”吳莉也匆匆過來,震驚又不解地問道。
而過來的,不止是吳莉,還有一群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藍嵐。
藍嵐看著眼前的場景,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緊緊地抿著雙唇,原本一雙清亮澄澈的眼睛裡此刻已是黯然翻湧的嚴晚晚,也不禁立刻皺起了眉頭。“晚晚,發生什麼事了?”大步走到嚴晚晚的身邊,藍嵐困惑地問道。
嚴晚晚怔怔地站在原地,隻覺得下一秒,所有的淚,便會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但是她不能,所以,她拚儘全身的力氣,控製著所有的淚水不要湧起。
就在除了當事人外,所有的人都一臉懵逼的時候,昏暗處,一道欣長挺拔的高大身影,定定地看著嚴晚晚,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並沒有打領帶或者領結,白色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隨性又帶著幾分慵懶,可他的周身,卻彌漫著凜冽的低聲壓,所經之處,無不讓人似有寒流經過似的。
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嚴晚晚側頭,朝那高大挺拔的男人看了過去。
下一秒,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拽成了拳頭,淺淺的指甲,沒入掌心的肉裡,掐出血痕來,她卻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絲的痛意。
不是恨,不是怒,更不是激動,她隻是,努力在控製著自己眼裡的淚,不要就這麼不爭氣的流下來。
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離嚴晚晚還有四五步遠的時候,白季李一邊繼續走向她,一邊脫下身上純手工的黑色西裝外套,在來到她身邊的同時,雙手一揚,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原本穿在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披到了嚴晚晚的身上。
身上暖意和熟悉的氣息傳來的同時,嚴晚晚低下頭去,有淚,終於再也控製不住,湧了出來。
“跟我走!”
說著,白季李已經伸手過去,將嚴晚晚垂在身側,緊握成拳頭的冰涼的小手,包裹進了他的大掌裡,然後牽緊她,轉身大步往外走去。此刻的嚴晚晚,就像一個木偶般,任由白季李牽著,跟上他的步伐,穿過人群自動讓出的一條路,機械地大步往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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