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看著他手上閃著銀光的刀,腿肚子就是一哆嗦,又懼又怒,還有沒有王法了!
瞧了瞧鄭斌,管事捏緊拳頭,準備豁出去,然後他讓架走了。
楊束把刀丟桌上,“這管事不錯,剛那架勢,明擺著是要拚命。”
“世子多想了,吳管家最是膽小。”鄭斌倒了杯茶,放楊束麵前。
楊束朝鄭斌靠近,從額頭看到下巴,“外麵都在傳,本世子好男色。”
鄭斌斂眸,“每日都有流言,這點子小事,對世子造不成影響。”
楊束低頭,彈了下刀麵,“你是不是心悅本世子?”
鄭斌有點懵,這個問題,是她沒料到的,呆呆的看了楊束兩秒,鄭斌扯了下唇角,怪自戀的。
她見他的第一麵,隻恨爹媽少生了腿。
“罷了,我也不是無情之人,本世子有空閒,會常來看你的。”
楊束衝鄭斌笑,笑的很盎然,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鄭斌回以一笑,低下了眸子,這位世子,不是特彆大氣啊。
算計他的代價,怕是不小。
但鄭斌不後悔,何相書已經找上了她,後麵找上她的人會更多,光想想都頭疼,每天虛與委蛇,得浪費她多少精力,少賺多少銀子。
楊束荒唐是燕國人儘皆知的事,跟他沾上,保管大官小官,世子王爺,個個繞著她走。
借楊束的勢,她不需要再收斂,可以把生意全麵鋪開。
楊束在她身上花了這麼多心思,不會輕易舍棄她,散布謠言而已,以楊束那比墨汁還渾濁的名聲,他不會太過在意。
頂多惱她自作主張,沒有知會一聲。
“鄭家願為世子效犬馬之力。”鄭斌腰板挺直,一臉肅然道。
楊束挑眉,“犬馬之力?三百三十一兩,可是一次性付清呢。”
“世子,我手上,從未出過錯賬。”
“你要手頭不寬裕……”鄭斌艱難吐字,“我可以寬限兩天。”
楊束嘴角抽了抽,這是錢的事?
“你能耐。”
楊束掏出錢袋,打開一看,他係回了腰上。
“瞅什麼瞅,出門匆忙,沒帶夠。”楊束粗著聲。
鄭斌收回視線,指了指楊束佩戴的玉,“這個值四百兩。”說話間,鄭斌拿了六十九兩白銀出來。
楊束眼角狂抽,好家夥,有這樣強換的?
“這輩子,加上上輩子,我就沒見過這麼表忠心的!”
撇了撇嘴,楊束把玉佩解了下來,“拿去。”
“走吧。”楊束把桌上的銀子收起來,招呼鄭斌。
“世子,我賬本還沒看完……”
楊束回頭瞟她,“放心,我不會把你扔進湖裡。”
“少東家。”
見鄭斌要隨楊束走,管事和夥計追了出去,滿臉的擔憂和急切。
楊束沒看他們,將鄭斌拉上馬車。
“世子比我想的寬厚隨和。”
楊束撥弄著冰塊,抬起頭,“這會誇,晚了。”
上半身傾了傾,楊束目光落在鄭斌眉毛上,“每日出門,你是不是都得照鏡子?這若忘了畫,榮昌米行立馬就能動蕩。”
搖了搖頭,楊束給鄭斌倒了杯水。
“定國王府很缺錢?”鄭斌看著茶杯裡的清水。
“缺,非常缺。”
楊束重重點頭,但馬車很安靜,鄭斌像是完全不知道楊束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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