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君咬緊嘴唇,艱難的撐起身體,但還不等接觸到地麵,她整個人從床榻上摔了下去。
悶哼一聲,蘇洛君不顧滲出血的傷口,朝外麵爬。
楊束推開門,瞧見這一幕,嘴角抿緊了,他走過去將蘇洛君抱起來。
“本就風寒未愈,又用了猛藥,得好好躺著。”
“青蘿呢?”蘇洛君看著楊束。
“秦王衛在水井裡找到她的屍體。”
蘇洛君鬆開了抓著楊束衣衫的手,笑了出來,“你們都知道,隻有我像個傻子。”
“全是假的。”
“假的。”
“就連我喜歡你,也是他們一手促成。”蘇洛君笑出了眼淚。
楊束沉默,說不出安慰的話。
蘇洛君的笑聲怎麼都止不住,“我那麼那麼用心愛你,楊束,我傾儘了全力啊!”
蘇洛君眼中滿是痛苦和絕望,不停搖著頭,“到頭來,隻是個笑話!”
“台上隻我一人,你們皆是看客。”
“秦帝,不殺我,是怕少了樂子嗎?”蘇洛君勾唇笑,眸色淡了下來。
情欲洶湧,吞噬了她的理智,但蘇洛君並非全無記憶,她做著最後的努力,可她想保護的人,什麼都知道,楊束根本不會碰她。
她就像戲台上的醜角,做著令人發笑的事。
“你好好休息。”
楊束沒做解釋,這個時候,他就算解釋,蘇洛君也聽不進去。
屋裡重新安靜,蘇洛君縮在床腳,睜眼到天明。
……
“主子,林子裡那具女屍是青蘿。”死侍稟道。
男人掃了棋盤,就在剛剛,帝王宮傳出消息,裕嘉縣主病情加重,於昨夜不幸身亡,楊束甚哀,今日免朝。
他竟沒給蘇洛君解欲火。
難道說,楊束一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
男人環顧四周,明明楊束在明,他在暗,為何他如芒刺背,好像自己在楊束的視線下,無從躲藏。
男人摸了摸臉上的麵具,才找回點安全感。
“與豫國公府相關的人員,全部處理了。”男人眼睛眯起,凝聲吩咐死侍。
死侍退下後,男人扶著桌子緩緩坐下,他鬥垮過多少人,如今,竟因一個小兒感到惶恐。
楊束一日不除,他一日難安眠。
……
“姑爺。”
墨梅抱著滿懷的零嘴,又驚又喜,姑爺平時雖也給她帶吃的,但像今日這樣,還是第一次。
腦袋轉了轉,墨梅覷楊束,“姑爺,你是不是想撐死我,好霸占小姐?”
楊束抬手彈了墨梅一個腦瓜崩,“傻成你這樣的小丫頭,實在不多,平日是我嚴苛了。”
墨梅眼珠子瞪大了,顧不上掉地上的堅果,撒丫子跑進屋,“小姐,姑爺失心瘋了!”
楊束一個趔趄,差點撞門框上。
糕點塞住墨梅的嘴,楊束把她趕了出去。
說的什麼玩意,誰失心瘋了!
“有喜事?”陸韞唇角含笑,走向楊束。
楊束將人摟進懷裡,“娶了娘子,天天都是喜事。”
陸韞刮他的鼻子,“又偷吃了蜜。”
楊束手摸向陸韞的肚子,“韞兒,是不是大了些?”
“有沒有動過?”
楊束半蹲下,將耳朵貼了上去,眼裡全是期待。
“還要些時日。”陸韞眼神柔和。
“業國已經拿下,齊國數次挑釁,以夫君的性子,想來不會再忍。”
陸韞輕摟著楊束,紅唇微啟。
楊束站起來,扶著陸韞的腰,攜她坐下,“什麼都瞞不過娘子。”
“確有對齊國用兵的打算。”
陸韞順著楊束的手,靠進他懷裡,“業國還未完全整合,此時進軍齊國,極耗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