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她視為眼珠子似的女兒,竟會為了一個要搶她丈夫的女人,與她針鋒相對、反目成仇!
江慈沒有因為趙懷安的冷言冷語,就與他吵鬨,雖說趙懷安的話仍舊會刺痛她,但她眼下更關心的是趙瑾騰的前程。
她穩住心神,耐著性子問趙懷安,“騰兒從齊家族家退學,是你的意思?”
趙懷安滿目厭惡,對江慈的問話很是不耐煩,“是,齊家族學雖好,但並不適合騰兒!”
“所以你就讓周錦繡教他?”
趙懷安冷聲道,“錦繡出身書香門第,自小飽讀詩書,學問並不比書塾裡的那些先生差,況且她性情溫和,十分有耐心,又懂得因材施教,教騰兒有何不可?”
“她竟這般好!”
“是,我與你說過多次,她不是那種會爭風吃醋的女子,她嫁入趙家,隻會令趙家更好,你無需擔心她會威脅你的地位,可你卻不信!”
江慈笑了笑,笑的滿目心酸。
事到如今,趙懷安竟還以為她是因為爭風吃醋才不許周錦繡進門的。
翠兒趕緊上前扶了她一把,“姑娘……”
江慈輕搖頭,告訴翠兒,她沒事。
她收起心酸,定定看著趙懷安,知道多說無用,“我不想與你吵,我隻問你一句,我現在要帶騰兒去齊家磕頭認錯,求齊家讓他重進齊家族學學堂,你可答應?”
趙瑾騰立馬搖頭,嚷了起來,“爹,我不要去齊家族學,齊家族學的先生偏心,他對齊家的子弟頗好,對我和姐姐卻十分苛刻,一有不順他的心意,他便對我們非打即罵!”
這半年,趙瑾騰在家中悠閒慣了。
周錦繡的教學又是以鼓勵誇讚為主。
這令趙瑾騰越發的反感齊家族學學堂。
七歲的孩子,哪裡分得清真正的好壞,他隻知道周錦繡每天都和顏悅色,就算做錯了事,也從不打罰他,隻溫聲細語的教導。
而齊家族學的先生,卻整日板著一張臉,嚴勵至極。
他自然是選擇周錦繡。
趙瑾騰的話,立即惹得趙老夫人一陣心疼,“齊家人太過份了,怎能這樣對我的孫兒孫女?好好好,咱們以後都不去齊家族學了,咱們不受那份罪!”
江慈看著趙瑾騰,目光嚴厲,“你說齊家族學的先生對你和雪兒非打即罵?”
趙瑾騰點頭,“是!”
“先生隻對你們非打即罵,對其他人便和顏悅色了?”
趙瑾騰的眼神閃了閃,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咬牙道,“是,他對彆人都好,隻對我和姐姐不好!”
江慈見他這模樣,便知他撒謊,她上前一步,“騰兒,你看著娘的眼睛,再說一遍,齊家族學的先生隻對你和雪兒非打即罵?”
趙瑾騰看著江慈的眼睛。
記起江慈自小教導他不可撒謊,不可妄言。
他心裡發虛,卻又不想再去齊家族學上學,最後隻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這一哭,便哭到了趙老夫人的心坎裡。
趙老夫人連忙將趙瑾騰護在懷裡,冷下臉來訓斥江慈,“你這是做什麼?非將他嚇哭你才甘心麼?騰哥兒才七歲,難不成你還懷疑他會說謊?騰哥兒打小就敦厚老實,從不說謊,他說齊家那先生苛待他,便是苛待他,我趙家雖沒有齊家勢大,但我趙家的孫兒也不是生來給齊家苛待的,這事不必再說,騰哥兒不會再去齊家族學!”
說罷,趙老夫人拉著趙瑾騰,“騰哥兒,走,去祖母屋子裡,祖母護著你!”
趙瑾騰被趙老夫人牽著往鬆鶴堂走。
他一邊哭一邊回頭看江慈。
娘應該不會生氣太久。
雖說他今天說謊了,但娘也有錯。
娘為何就不能像錦繡娘一樣,凡事順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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