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事是巧合?
還是有人逼他為高承佑賜婚?
文治帝暗暗思索。
太後口口聲聲讓自己處死高承佑,喊的情真意切,倒不像是太後所為。
至於高承佑……
他若是真有異心,也不會選一個背後無權無勢的二嫁婦。
若問誰的嫌疑最大。
非江慈莫屬!
自古女子貪慕虛榮居多。
高承佑雖有克妻之名,但架不住他位高權重,真做了淮王妃,便是飛上枝頭。
想到這裡,文治帝道,“江五姑娘,朕命人送你回江府,此事,朕定會給你,給江家一個交待!”
至於什麼交待,文治帝沒說。
江慈也不敢問。
隻強撐著身子,朝著文治帝磕頭謝恩。
但在場眾人都聽的真真切切的,太後口口聲聲說高承佑辱了江慈的清白。
天子雖大,卻也大不過天下蒼生。
更何況,文治帝素來有賢君之稱。
他既要一個賢名,便該為淮王和江慈賜婚!
目前唯一有爭議的就是,一旦賜婚,江慈會得個什麼位份!
很快,宮人將江慈扶起,送出了宮。
太後也怨載連連的回了慈寧宮。
臨走前,還不忘吩咐宮人看著高承佑,指定要讓高承佑跪足一晚,反省認錯!
文治帝勸了幾句,勸說無果,便令眾人離宮,唯留下丞相孟淵前往禦書房議事。
孟淵進到禦書房,李公公上了茶,便識趣的將伺候的一眾宮人遣退,合上禦書房的門,親自守在外頭。
禦書房裡便隻剩文治帝和孟淵二人。
“臣參見陛下……”
孟淵欲行禮,文治帝一個健步上前,將他扶起,“咳咳,阿淵,我都說了多少回了,你我二人獨處之時,不必行禮!”
因走的急,文治帝心口有些不舒服,輕咳了幾聲。
孟淵看著文治帝,眼神溫柔,“好,我下回一定記住!”
文治帝拉著孟淵坐下,“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孟淵道,“你是指淮王殿下救江家五姑娘之事?”
文治帝點頭,“我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今日辦宴,荷花池旁理當有宮人把守,即便有人不小心落水,也該有宮人及時相救才是!”
出事時,他以為是江慈攀附權貴,可轉念一想,事情興許沒有那般簡單。
孟淵覺得文治帝說的有理。
“陛下覺得是何人所為,那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文治帝麵色微沉,“近日,朝中那群老臣又開始舊事重提,逼我為淮王娶妻,阿淵,你說會不會是朝臣所為?”
孟淵想了想,搖頭,“朝臣的手伸不到皇宮,若真要懷疑,我倒懷疑是太後所為,你彆忘了,淮王也是太後的親兒子,更何況,太後與先皇夫妻情深,你登基多年,未有子嗣,太後就真的不急麼?”
這話,說到了文治帝的疑點上。
他沒少懷疑太後。
但是,他安插在太後身邊的人,日日跟著太後,卻從不見其有異常。
再加上,太後信鬼神之說,對覺悟大師的話,深信不疑。
自覺悟大師為高承佑批命之後,太後便對高承佑避之不及。
今日甚至說出要當眾處死高承佑的話。
文治帝覺得,今日之事,大抵不是太後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