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嶽誌華道出第二個原因,厲元朗插言說:“你的意思是說,以亂治亂。”
嶽誌華滿意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司徒旭一個新手,到了一個錯綜複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要想打開局麵,定然會有一些動作。”
“元朗,昌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就不用我詳細說了。這麼一個愣頭青去昌金,很容易弄出大浪花。關鍵是有沒有人吃他這一套,能不能給他這個菜鳥麵子,很難說。”
厲元朗一拍巴掌,大喜過望:“這是以司徒旭當探路石,繼而牽扯出方方麵麵的人物,讓隱藏在幕後的勢力浮出水麵,才是欒書記真正想看到的結果。”
如果,省紀委和昌金警方繼續深挖深查,就把幕後勢力嚇得不敢露麵,同時也在幫助司徒旭清除一切阻礙,給他一個平靜的昌金市。
那樣一來,司徒旭很容易在昌金站穩腳跟,繼而以昌金為跳板,再有安同江的扶持,一路高歌猛進,保不齊會步步高升。
仔細想來,欒方仁這一招真可謂一石三鳥。
既答應安同江的條件,又給司徒旭留下一個爛攤子。
並寄希望於省紀委撤走之後,讓司徒旭自己一個人在昌金硬闖。
做好了,趁機抓住幕後真凶,大快人心。
做不好,是他能力有限,真要是拿掉,安同江無話可說。
要不說,欒方仁能做安江省的書記,厲元朗隻能做德平市長。
倒不是厲元朗分析判斷能力不強,所處高度決定了一個人的眼界和格局。
欒方仁也好,嶽誌華也罷。
他們曾經生活在陸臨鬆身邊,吃過見過也經曆過。
試想想,但凡腦子不夠用,也不可能成為陸臨鬆身邊人。
即便厲元朗是陸臨鬆的女婿,他們之間更多存在於親情,陸臨鬆總不能手把手教厲元朗怎樣做,那樣的話,厲元朗很難成大器。
所以說,官員需要一步步來,要經過多年磨煉和打拚,才能更上一層樓,有更加成熟的自我思維和判斷能力。
沒有誰隔著鍋台上炕,即使有,最終也會淘汰在曆史長河裡,不會留下一點浪花。
和嶽誌華說完話,厲元朗這才踱步走到樓上展宏磊房間。
展宏磊早就沏好茶,等著厲元朗了。
“對不住展市長,剛才有事耽擱了,讓你久等,不要見怪。”厲元朗一進來,連聲抱歉。
“沒關係,這時候的茶喝著才有味道。”展宏磊一語雙關說。
坐下後,展宏磊好奇說:“昌金市委書記人選定了,你知不知道?”
厲元朗誠實的點頭:“我才聽說,是安副書記的秘書司徒旭。”
“厲市長,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我的看法不重要,省委決定的事情,我們遵照執行就是了。”
展宏磊微微一笑:“厲市長沒說實話,你在和明宇副市長說話時,可是直言不諱,在我這裡還要大打折扣。”
厲元朗解釋說:“展市長不要見怪。省委沒有從昌金本地提拔,而是從省裡空降,說明已經對德平不信任了。”
“既然省委不信任我們德平,我的意見就變得不重要,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是這麼個道理,可也不全是。”展宏磊意味深長的說,“你們德平拿下本格手機這個項目,讓多少人眼熱心饞,就是我們顛東市,之前也做過不少工作,可終究無功而返。”
“在這件事上,安副書記起了很大作用。現如今,昌金市委書記出現空缺,省委等於是欠了他一個人情。”
“安副書記向欒書記提出司徒旭,欒書記肯定會予以重視和首選考慮。若要給你們德平市委一個推薦機會,安副書記那裡就無法交代了。”
“這還隻是其中一個原因。”說著,展宏磊端起茶杯,優哉遊哉喝起了茶水。
看樣子,展宏磊這是故意吊足厲元朗的胃口,就等他主動提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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