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妹子,你這做的是啥啊,再給叔來一份!”包叔嘴上還沾著紅油,卻十分激動。
紀青玉隻是愣了一下,就被他催促趕緊給他再包一份。
於是她隻好又給包叔夾了幾塊兔肉,包進油紙裡,給他。
包叔邊摸身上的錢袋子邊道:“我啊就好這一口,可惜我家那婆娘吃不得太辣的東西,搞得我整日裡也隻能陪她吃那些個清粥小菜,這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
“好在有你啊紀妹子,你做的這冷吃兔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了,多少錢啊?我給你。”
“三十錢一份。”
“好嘞,等你賣完有剩的再給叔拿一份啊!我藏著回家慢慢吃,不給我家那婆娘知道。”
三十錢不貴,正好是包叔能付得起的價錢,他痛快地數了三十個銅板給紀青玉。
回到包子鋪前,還橫了那些說閒話的人一眼,道:“不想買就滾,在這說三道四!”
“人家賣的東西我吃了一點問題也沒有,就是辣了點,你一個沒吃的嚼什麼舌根,再嚼,小心我剁了你的舌頭!”
包叔拎起菜刀往砧板上狠狠一剁,砰的一聲瞬間周圍就安靜了。
包叔雖然隻是個賣包子的,可一身腱子肉也不是蓋的。
人群裡一個看著賊眉鼠眼的男子,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立刻想到這包子鋪老板以前做的活計。
那可是屠夫啊,雖說現在轉行賣起了包子,可包子裡的肉餡平時都是他自個兒剁的,剁成千上百份肉餡,他尚能不喊一句累,何況是剁條舌頭?
他不敢多留,悄悄藏在人群裡溜走了。
沒了起哄鬨事的人,大娘臉上的猶豫也少了幾分。
紀青玉見狀趁熱打鐵,道:“我這冷吃兔之所以能直接吃,就是因為它已經做熟了,方才喝水,隻是我不經辣,被辣到了。”
“若是不信,大娘您可仔細看看,生的肉跟熟的還是很大差彆的,相信您能看得出來。”
紀青玉夾起一塊來給她看。
大娘看完鬆了口氣,露出笑容:“真是書的……害方才嚇我,真是對不住啊,那樣誤會你,你這個,給我來兩份吧,我帶回家去。”
“好嘞。”紀青玉甜甜一笑,迅速拿油紙包好。
大娘走前,紀青玉還跟大娘叮囑了讓她最好配白米飯一起吃,不然不受辣的人,經不住。
大娘笑著走了。
其他駐足的人也都一一試著來買了些。
雖然賣出去的量不多,但收進來的卻也是真金白銀,紀青玉十分滿足。
直到夕陽西下,紀青玉看著天色不早了,才收攤回去。
夜裡,她將白日裡賣來的銅板都給收進了一個匣子裡,並鎖好。
然後轉頭抱起在榻上睜著眼望她的小貓兒,邊逗他玩邊說:“小平安,知道這個匣子裡的是什麼嗎?”
“是娘給你掙的老婆本,以後你娶媳婦,就全靠娘手裡這些錢了。”
“噗嗤。”剛好走進來聽見的芳菲,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少爺才多大呀,夫人就跟他說這些,小少爺能聽懂嗎?”
“能不能聽懂不重要,認得東西就行。”紀青玉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