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笑著錘了自己一巴掌,“想岔了想岔了,不會是清清的弟弟吧?長得真像。”
桐柳認真聽她說,反應了一會兒,才訥訥吐出幾個字:“是,祖母。”
楚清淮簡單把事情說了說,惹得秦天寶嘖嘖稱奇:“以後誰嫁給你,不得平白矮了清清好幾頭。”
想著又高興起來,走過去拍桐柳的肩:“小子,叫祖母。我是你祖父的姐姐,等以後清清嫁給我弟,也要叫我一聲姐姐的,你叫一聲祖母不吃虧。”
桐柳認真的反應她說的話,秦天寶也看出來他約莫是有一點點不似常人,就特彆耐心的站在他麵前,俏生生等著他給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桐柳清脆的叫了一聲:“祖母”。
把秦天寶高興得恨不能飛起來,連忙從身上取下一個荷包塞給他:“見麵禮,裡頭有從你清清祖母那裡拿來的花生糖,還有好些我的零嘴,給你吃著玩。”
桐柳小孩心性,一聽糖就眼睛亮晶晶的。秦天寶覺著這孩子實在可愛的緊,又摘了一荷包零嘴給他。那頭,花午同秦槐竟也相識。
秦槐一見花午,眼圈紅了,訥訥半晌叫出一聲“師兄”。
花午也沒想到,本以為早就如黃泉成了一捧黃土的人,今日又能得以相見:“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見楚清淮不解,花午也未曾多說,隻是解釋一句:“秦槐曾是藥王穀俗家弟子。”
這頭的眾人相見歡,那頭清歡心情也不錯。
因為眼一眨就到了過年的時候,清歡因著心裡的那個人還活著,今年比往年更真心實意高興些,還破天荒給冷無憂送了份禮物。
一副她親手做的毛茸茸的護膝。
“清清怎的想起來給我送禮物?想給我討什麼賞啊?”說著就要過去把人拉進懷裡。
清歡巧妙的裝著生氣躲開了,“不討賞。”自從知道阿淮活著,她對和冷無憂肢體上的接觸就有些排斥,能躲則躲。
“行行行,是我的說錯話,向清清賠罪。”說完搖頭失笑,倒也不為自己抱不到人生氣,隻是滿心寵溺:“你這丫頭真是被我寵的沒邊了,脾氣越發大。”
清清吐了下舌頭,轉身就跑。
冷無憂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才眷戀的收回目光,叫來包子:“查的怎麼樣?”
包子麵色有些不虞:“敬恩郡主原先在大楚有個青梅竹馬,那人是寶郡王府上的小世子,同她一起失蹤那個。”
“秦家那位秦準,三年前身中奇毒,秦澤冶為他四處奔波,求醫問藥。屬下猜測,那位阿準,隻怕就是……”
冷無憂唇角溢出一抹紅:“難怪她那日那般傷心。”包子臉色也有些陰鬱,要不是後來冷無憂突然回想起那日時,總覺著有一絲不安叫他去查,隻怕他們會錯過這般重要的東西。
“爺,看來這個清清是真的留不得了。”包子頗有些咬牙切齒。
爺對她那般好,她怎麼可以……
“不怪她,是我遇著她遇見的晚了。”冷無憂抹掉嘴角那抹紅,招手在包子耳邊說了幾句話。
包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爺,您……您怎能這樣?你明知道,清清她有意利用你。”
冷無憂咳了兩聲,“包子,你去做吧。我殫精竭慮那麼些年,隻想為母親報仇,毀了天佑皇室。反正太子和七皇子都不是那老東西的兒子,我扶持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清清既不喜歡七皇子,我們就助一助她又何妨?”包子還想再勸,卻見冷無憂身上忽的彌漫著一股死氣,直叫人心驚不已:“包子,我時日無多了,叫我順心些吧。哪怕她隻是個夢呢?我也想死在夢中。就讓我為她做些什麼吧?說不定這樣,我死了她還能記著一點我的好。又或許這本就是我上輩子欠她的呢?”
“要是早知道會遇見她,我一定……”一定怎麼呢?他從出生就注定早死的,他能怎麼呢?
“屋外的風吹的我眼睛真疼呐。”說著,他猩紅著眼眶流下兩行清淚,輕聲呢喃:“包子,若是有來生,我隻想做個健健康康的尋常人,再遇上個尋常的姑娘,好好過一輩子。”
“下輩子再也不想遇見清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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