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都誰不知道顧家的情況,顧青雪早已經沒有了大將軍之女的身份,誰都可以上來踩幾腳。
眼看著幾個女使氣勢洶洶的向她走來,顧青雪迅速先後一退,躲在了守門宮人的身後。
她將請帖自袖中取出,舉到眾人麵前,笑道:“各位夫人莫急,不論我是何身份,今天既然來此,自然也是受到邀請的。”
守門的宮人將顧青雪的請帖拿來看過後,恭敬的行禮:“這位小姐請入內。”
花夫人又道一聲:“慢著。”
花夫人是誥命夫人,宮人自然不敢攔她。
“這位小姐既然能拿到不一樣的請帖,想必身份也不一般吧,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的如此……”
雖然話沒有說完,但後麵的意思已經讓眾人都明白了,無非就是說她咄咄逼人還小家子氣。
花曼春見親娘為自已出頭,後退一步,向另一個官家小姐問道:“她手中的請帖為何與我們不一樣?”
有命婦也在一旁看熱鬨,聽聞此話,便回道:“這是專供皇室用的請帖。”
說著,又向身邊的年輕姑娘們小聲解釋起來。
皇室子弟無論是誰,身份都要高人一等。
今日的宴會是公主舉辦,那他們往官宦人家發的請帖是一種樣子,給皇室中人的是另一種樣子。
聽完這一番解釋,花曼春心中有了思索。
顧青雪行禮,笑著看向花夫人:“夫人,您若是快走幾步,就能看到是花小姐在此處攔住我說話了。”
“這麼說,是小女不開眼,得罪了姑娘。”
顧青雪雖然不願意罪刑部尚書的家眷,但此時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就這麼三言兩語被人貶低了。
“夫人說笑了,花小姐天真爛漫,有時候做事就算是欠考慮了些,那也不是她的本意。”
花曼春暗自咬牙,這個賤人!
在場的都是官眷,沒有蠢人,哪裡會聽不懂顧青雪的意思。
幾道或明或暗的視線落在花曼春身上,有與花家不對付的已經暗戳戳議論起來了。
“這不就是在說花家姑娘蠢嗎?”
“蠢不蠢的,咱也不清楚,但是在皇家彆苑外麵說這種話,腦袋都不想要了。”
幾個官家小姐湊在一起,時不時瞄花曼春一眼,捂唇直笑。
花曼春不是聾的,當下臉都漲紅,花夫人也跟著臉上無光。
見花曼春鉚著一股勁兒又想說什麼,花夫人額角突突直跳,將她扯到身邊。
一個眼神過去,花曼春想找顧青雪理論的念頭頓時偃旗息鼓,但還是不服。
“娘,您怎麼……”
“閉嘴!”花夫人恨鐵不成鋼,嗬斥道:“看來是我將你保護的太好,今日一遭,你回去好好反省一番,學一學人家顧小姐!”
花曼春難以置信,想不通為何母親會忽然間偏向顧青雪,且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失了臉麵。
心裡委屈,卻不敢忤逆母親,一句話都沒再說。
顧青雪聽著花夫人的指桑罵槐,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這花夫人,明麵上是在嗬斥花曼春,實則哪句不是在說她有心機?
花夫人皮笑肉不笑:“正如顧小姐所言,小女的確是單純了些,不如顧小姐做事周全,可惜顧將軍與顧夫人如今已被關在刑部大牢,否則本夫人定要同顧夫人好生探討一番,該如何教導女兒。”
‘刑部大牢’四字,花夫人咬字極重。
莫說顧青雪,隻要是個有腦子的,都能察覺到話中的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