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雪心底一沉,掩在袖中的雙手霎時間緊握。
她迎上花夫人暗藏得意的雙眼,不慌不忙,回以一笑:“如今我父母還未被定罪,說不準花夫人還真有機會同我父母討教,不過……”
說著,她話音一轉,將話還回去:“我父母如今正被關在刑部大牢,花夫人乃是刑部尚書夫人,以尚書大人的能力,若花夫人隻是想同我父母討教,應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花夫人眉頭一蹙。
顧青雪笑了笑:“隻是,現在並不是個好時機,顧家出了這事,花夫人還是莫要沾染,如若被牽連,青雪心中有愧,畢竟花大人明鏡高懸,辦案大公無私,青雪打心底裡不願看到這一幕。”
幾句話,便把一頂高帽子強行扣在整個花家頭上。
花夫人眉梢抖了一抖,著實感受到了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憋悶。
這要是顧家那兩個在刑部大牢遭遇點意外,豈不是明晃晃的表示這就是她花家做的?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花夫人心裡恨得咬牙,在這麼多雙眼睛下,也隻能含笑吃了這個虧!
總算化解了這個危機,顧青雪鬆一口氣,不想再這裡繼續逗留,誰知道還會不會有閒的沒事的再過來挑事。
遞去請帖,顧青雪進了彆苑。
其餘參加宴會的人看了一場好戲,皆是心滿意足的遞了請帖進去。
隻有花夫人和花曼春兩人慪得慌。
花曼春憋了很久,總算等到周圍人少的時候。
她挽著花夫人的胳膊,嬌聲道:“娘,您剛剛怎麼罵我呀,我的臉都要丟儘了。”
更彆提那幾個死對頭經過她的時候,滿臉都是對她的嘲諷,她快氣死了!
花夫人心裡正煩躁著,對花曼春沒個好臉色:“剛剛說的真沒錯,我就是把你保護的太好了!”
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兒,花夫人沒舍得說重話,隻無奈歎道:“日後注意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就是。”
花曼春悶悶的應了一聲,依舊心有不甘:“那顧青雪呢?就這麼放過她?”
“當然不會!”花夫人冷哼。
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敢在她麵前班門弄斧。
“她也知道刑部是咱家說了算,既然如此,那就讓她看看,招惹花家是什麼後果!”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刑部的醃臢手段可多的是她顧青雪想不到的。
花夫人冷笑,花曼春當即就知道這事妥了,眉眼都舒展開,笑嗬嗬陪在花夫人身邊進入彆苑。
彆苑的另一道門處,兩輛馬車已經停下來許久。
待女眷那邊消停下來,前頭那輛馬車的車帷才放下。
裡頭坐著的正是裴慕玨。
他摩挲著左手扳指,憶起顧青雪方才從容大方的模樣,愈發覺得這個女子時刻能夠帶給他驚喜。
有趣!
他勾了勾唇,吩咐人攙扶他下馬車。
他腿腳不利索,即便有下人的攙扶,落地的瞬間還是險些磕到。
“哼……”
後方傳來一陣悶笑,似是憋不住。
裴慕玨心中毫無波瀾,回頭看去,隻見腦袋纏著厚厚紗布的裴書璟大步朝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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