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雪迷茫看他：“世子說什麼？”
裴慕玨直勾勾盯著她：“壽宴那日，你與先前有了極大的差彆。”
顧青雪雙眸微瞠，下意識避開裴慕玨的視線，含糊道：“世子說笑。”
“是嗎？”裴慕玨勾了勾唇，轉瞬跳到另一個話題，“你說的對，付央確實與裴書璟勾搭上了。”
話題轉換太快，顧青雪險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但聽他提起這事，她正色道：“既如此，世子應是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裴慕玨沒有明確回應，反而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雖態度不明朗，但顧青雪知曉，這一步終於是走出來了！
她捏住裙擺，深呼吸數次才按捺住激動：“世子如今可是已經開始調查裴書璟與三皇子？”
裴慕玨看著她，但顧青雪知道，這是給她肯定的答複。
她呼吸顫顫，憶起昨夜夢境。
是的，正是因為昨夜在夢中又找到了不尋常的地方，所以她才會冒著雨過來尋裴慕玨。
“裴書璟與三皇子從來是在靈饈閣相見，但是並非是明麵上，世子可以從此處入手。”顧青雪說出這句話，激動的心情漸漸恢複了平靜。
說出來後，她才覺得這條線索好像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可惜，她在夢中隻能看到這裡，再深的便看不到了。
裴慕玨眼眸微動：“靈饈閣？”
“對。”
“靈饈閣，是魏宏業府上的產業。”
顧青雪蹙眉，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來。
裴慕玨好似看出來這一點，道：“翰林學士，魏宏業。”
“所以，魏宏業也是……”顧青雪聲音顫動，父親所寫的名單上並沒有魏宏業的名字。
裴慕玨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如今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無法判定魏宏業究竟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中。
不過，無論是否答應過顧青雪，單單衝著裴書璟，裴慕玨也必須將這事查下去。
從書房出來，顧青雪仍舊有些恍惚。
牽扯到的官員越來越多，從一品刑部尚書、正二品工部侍郎，如今還多了一個從二品翰林學士。
她真的能撼動這些人嗎？
顧青雪眉頭緊鎖，心不在焉的往前走。
直至腳下一滑，驚得她頓時回過神來。
“姑娘，小心。”竹鳶及時伸手將她扶住：“您可有事？”
顧青雪心跳越來越快，不知是被方才那一下驚的，還是因為彆的……
她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抬眼的瞬間，遙遙看見站在遠處的裴書璟，心裡莫名咯噔一下。
比起從前，裴書璟憔悴了許多，望向顧青雪的眼神陰鷙且犀利。
“顧青雪。”裴書璟逼近她，帶著幾分狠意：“是你逼我的，等到……有你後悔的時候。”
顧青雪眼皮一跳，正要說話，裴書璟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越過她離開。
這種反常的反應，讓顧青雪感到不安。
等到什麼時候？
他想乾什麼？
方才從裴慕玨那裡知曉的事情，本就讓她心煩意亂，如今被裴書璟這麼一攪和，更是成了一團亂麻。
她回頭看著裴書璟的背影，眼看著人越走越遠，她吩咐竹鳶：“你快些跟出去，看看他要去哪裡。”
不多時，裴書璟與竹鳶一前一後出府。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隱在暗處的人影，遠遠墜在他們身後。
不知是擔心被人看到之後再度提起之前盛傳的流言，還是心裡有鬼，裴書璟一路上不是低頭便是以扇遮麵，瞧著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到了靈饈閣外頭。
店裡的小二當即笑著迎上來，仿佛認識裴書璟一般，熟練的將人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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